次日,温婉去了趟陆国公府。
刚到老太太院里,就听到里面传来肝肠寸断的痛哭声。
温婉已经猜到是谁。
等丫鬟通报过后挑帘进去,果然见到陆荞扑在文姨娘怀里哭抽了。
陆老太太眉心拧成一团,劝着她,“衙门已经在办案,很快就能侦破的,你放宽心,再生一胎就是了。”
陆荞哭得更伤心,“我的灏哥儿……”
文姨娘自己哭得不行,掏出帕子来给陆荞抹泪。
小柳氏脸色也不好,见温婉进来,她才舒展开眉目,唤了声婉姐姐。
温婉上前给老太太行礼。
“婉丫头,你快劝劝荞姐儿。”老太太这会儿满心都是那个被挖了心的孩子,堵得慌。
温婉看了陆荞一眼,“还是让她哭吧,哭出来要好受些。”
听到声音,陆荞转头看了看温婉。
温婉被认回来的时候,陆荞已经嫁到永定侯府,难得回娘家一趟,温婉也不在这边,因此俩人虽是堂姊妹,接触的机会却不多。
见陆荞望向自己,温婉冲她点点头,“丧子之痛,不是说能抹平就能抹平的,想哭便大声哭出来,这儿是娘家,没人会笑话你。”
她这么一说,陆荞反倒不好意思哭了,只是一想到灏哥儿被找到时血淋淋的模样,又忍不住低下头,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陆老太太唉声叹气,“这孩子命苦啊!”
一向沉静的文姨娘动了怒,“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他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小柳氏满怀希冀地望向温婉,“婉姐姐今日来,是不是案子有什么进展了?”
温婉摇摇头,“我刚得了陛下的准许协助此案。”
她原本想去永定侯府问问情况,得知陆荞回了娘家,这才会匆匆赶来,可一见到陆荞那样,她又不忍提起本案细节戳陆荞的心窝子。
她倒还顾虑,陆老太太却是直接跟陆荞说,“既然你婉姐姐也是案子的负责人之一,你赶紧的跟她说说情况,不管怎么着,总得把真凶抓出来绳之以法为灏哥儿报了仇才是。”
陆荞抹了抹泪,断断续续地说起来。
从陆荞口中,温婉得知高灏是被她婆婆永定侯夫人带出去玩儿的时候弄丢的,家里找了半天,最后没辙,去了顺天府报案,等找到人,已经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话到这儿,陆荞又失声痛哭起来,“灏哥儿才三岁,就这么没了……”
陆老太太阴沉着脸怒骂,“畜生啊畜生,怎么能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
温婉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问她,“永定侯府平时可有什么仇家?”
陆荞抹着泪道:“家族与家族之间因为利益,难免会有龃龉,可要说深仇大恨,永定侯府从未与人结过这么大的仇怨。”
小柳氏说:“听闻有好几个孩子是贫民出身,就算永定侯府得罪了人,那些百姓,总不能跟侯府得罪同一批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