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这边说定了,宋文越才开口道:“王爷,无故调动武卫军封锁西郊,朝廷上……”
谢衍抬手道:“无妨,早前本王已经跟阮相通过气了。”虽然说的只是关于城西和鸣音阁的事。
宋文越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问题了。
卫长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拿眼睛打量着谢衍。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喻明秋才刚刚接手武卫军,谢衍就下令让武卫军封锁西郊,朝堂上那些老古板能没有意见才是怪事。虽然喻明秋实际上只能算是跟摄政王府关系比较好,但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喻明秋就是摄政王府的人。
这样一来,镇国军本就是摄政王的亲军,定国军大将军是谢衍的岳父,武卫军大统领也是谢衍的人。在许多人眼中,谢衍若是想要谋逆篡位,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不是卫武大将军急着告老,朝中又实在没有能够力压喻明秋还让人放心的武将,这次喻明秋想要接掌武卫军恐怕还真没那么容易。
卫长亭觉得谢衍行事这么强硬,实在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再仔细想想,以谢衍如今掌握的,以及与他有关系的兵权,就算他把自己装成个鹌鹑,恐怕也无法取得那些文官的信任。
他上面那位也快要致仕的老头子就时不时小声低估什么:主弱臣强,国将不国……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还不是看着苗头不对就想要开溜?
谢衍召武卫军的将领来,显然就只是为了吩咐这件事。
很快徐立韧和黄铠便告辞离开了,而骆谨言却留了下来。对此徐立韧和黄铠毫不意外,毕竟骆谨言不仅是暂代东大营主将之位,还是摄政王的大舅子。
直到两人离开,卫长亭才开口道:“王爷,西郊有什么问题?”
谢衍将骆君摇的猜测说了一遍,卫长亭皱眉道:“只是因为这个?”
谢衍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觉得这个还不严重?”
卫长亭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当然很严重。但是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连个解释和理由都没有,你觉得那些老头子会怎么想?”
谢衍道:“等我在朝堂上解释清楚了,我怀疑城西和西郊下面有个地宫,可能会威胁到皇城安危。你觉得等我说服那些人,再找到证据和入口的时间,那地宫里还剩下什么?”
卫长亭也有些郁闷,就连高祖和先帝当年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是摄政王?
摄政王这个位置,天生就是让人怀疑的。毕竟,摄政王再往前一步就是……对吧?
顾珏道:“能不能立刻查封鸣音阁?然后从鸣音阁内的入口进去。”
谢衍看了顾珏一眼,道:“我们要查的不是鸣音阁,而是隐藏在鸣音阁下面的东西。昨晚我观察过那地宫的出入口,应该设置了自毁机关。一旦鸣音阁的出入口被毁掉,短时间内是绝对打不开的,而我们并不知道地宫里还没有通往城中其他地方的出入口。”
地宫深入地下二十丈,一旦被破坏掉绝不是三五天能够重新打通的。
骆谨言若有所思,蹙眉道:“你这是想要打草惊蛇?逼他们先动手?”地面上五城兵马司和武卫军围了城西的出入口,武卫军两大营和镇国军又封锁了西郊。如果他们的推测属实,就等于将那些人彻底困在了地宫里,鸣音阁肯定会着急的。
谢衍道:“或许很快,鸣音阁的阁主就会知道,我打算查封鸣音阁了。”
“你刚才不是说……”卫长亭话说了一半就闭嘴了,盯着谢衍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让鸣音阁的人知道他要强攻鸣音阁。
谢衍蹙眉道:“鸾仪司和鸣音阁吸纳新人的标准十分严苛而且内部自成体系,外人不知道标准根本无法潜伏进去。我怀疑可能与血缘有关,他们只接受内部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为真正的自己人。所以无论是我们,白靖容,还是别的什么人,对鸾仪司内部都没有丝毫了解,只能让他们先出手了。”
顾珏忍不住道:“如果…猜测错误,鸣音阁下面其实什么都没有呢?”
谢衍问道:“你会建一个深入底下二十丈,安装上最精密的自毁机关,只为了开个拍卖会吗?”哪怕鸣音阁卖了一些不那么符合大盛律法的商品,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一些。如果只是为了拍卖会,鸣音阁完全不必如此费劲。无论是想要保密,还是想要如何,都多得是方法。
顾珏摸摸鼻子: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吧?他不是很懂。
崔折玉问道:“王爷,我们需要做什么?”
谢衍看向崔折玉道:“让你的人盯着城西的人员往来,特别是那些近期突然出现在上雍的江湖中人。”
崔折玉蹙眉道:“喻将军说那些人不是鸣音阁的下属,应该都是鸣音阁请来的,鸣音阁并不能完全控制他们,所以才会出现昨晚鸣音阁卖出的东西他们却出手去抢的事情。王爷,他们是否是为了锦鸾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