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道你担心西边的情况,但目前送回来的战报情况还算稳定,按这个情况说不定年前就能将蛮族击退了。”张平劝道。
楚微清没有接话,他没有张平这么乐观,边疆送回来的战报总是会有延迟,谁也不能保证在这中间还会出现些什么意外情况。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所以只能紧绷着神经,一直在物色更适合的将领送去玉城。
他伸手,将其中一堆公务往张平的方向推:“帮人帮到底,老师,顺便帮我看点。”
“方家那小子呢,最近不是他在帮你看奏折?”张平问。
其实他刚进来的时候就想问了,过去的一个月里,他每次来御书房都能看见那方君宜,怎么今天却是不见人影?
楚微清没好气地摆摆手:“李群玉一直找借口要见他,他就去了。回来被人一点龌龊的小心思气到,我便让他休息去了。”
王吉本想当做没听到,但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陛下,明明就是您把别人的心思剖开了,方公子才气到的。”他小声道。
楚微清扭过头来看他,不耐烦的眼神之中还有些尴尬:“别胡说,孤这是帮他认清事实。那李群玉就是这么个想法,要是连这点都搞不清,还谈什么报仇,不如回青屏山当他的闲云野鹤。”
“这京城中人谁心里没点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再这么轻易相信别人是要吃亏的。”
张平将其中一部分公务挪动到了另一张书案上,准备替楚微清处理掉一些。
听着这话,他不由得好奇:“他说了什么?”
楚微清换了一本奏折摊开,犹豫了一下:“他觉得君宜爬上了龙床,让他抓紧了迷惑我,您说这青屏山长大的小白花,还能听得了这个?”
说话间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很快便看完了一本满是废话的奏折。
“我估计那老匹夫本来就是打这么个主意,但方君宜一开始没想到这上面去罢了。”
张平闻言,也叹了口气:“他最爱玩弄人心,说不得最后还打什么双赢的主意,既能让你名声受损,又能让方君宜无力追查真相。”
他说的这个,楚微清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早在半年前那李群玉忽然说要给他献美人时,他便已经考虑过这人会不会有问题,甚至让薛慧在册子上动了手脚。就算最后东窗事发,只要这名册上的名字和方君宜的对不上,那么一切便还有回转的机会。
“也不是不可能,先前不也是有人买通了薛同,让他怂恿薛慧办祭礼吗?由司天监牵头,礼部试探,一看就是他的手笔。除他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这么喜欢一点事拐个九曲十八弯的。”楚微清骂道。
那薛同也是个呆子,也不想想司天监的人和他们家本来就不对付,还傻傻当这马前卒。
张平也听说了此事,不过是已经处理好了,他便也就没有过问。但如今听楚微清的说法,似乎另有隐情。
天气寒冷,御书房中烧了地龙,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王吉又去换了一壶新茶,给屋里埋头公干的人沏上一杯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