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难过道,“爸爸,妈妈为什么哭了?”
程萧心疼地蹙了蹙眉心。
这几年,她哪一回弹这首曲子能不哭?
《某年某月某个他》,这是又想起了生命中的某个他了呗。
程萧虽是心痛,可他能怎么样,只能抱着知知,一起走过去哄她。
他把知知放下来,抽了一张纸巾,正要拭过她的脸颊,她却往后躲了躲,拿过了他手中的纸巾,“我自己来。”
程萧的手,僵在半空。
有那一么一丝伤痛,微不可察地划过他的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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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阮玉见着凌一扬捏紧了手中的金典牛奶,一用力,牛奶全部奶白奶白地涌了出来。
“凌医生……”阮玉深知他的痛,“你没事吧?”
凌一扬咬了咬后牙槽,把牛奶盒准准地扔进几米开外的垃圾桶,“我没事。”
他起了身。
阮玉问,“凌医生,你要去哪儿?”
凌一扬摘掉头上深蓝色的手术帽,“去换衣服,然后回家。”
“你自己开车吗?”阮玉跟上去。
凌一扬嗯了一声。
阮玉担心,“你可以吗,要不我帮你叫辆网约车。看你都累成这个样子了,我怕你出什么事。”
“谢谢,不用。”凌一扬挺直了高挺消瘦的身子,刷卡往外走去。
深夜。
凌一扬回到荷塘月色。
向薇正在客厅里等他。
一见到他,她就起了身,欢喜地迎了上去。
凌一扬脱下身上的外套,向薇伸手去接,凌一扬却侧开身子,让她落了个空。
向薇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又是四年了,这个男人的心是怎么捂都捂不热的。
这四年,薛美娟的病情又恶化了,做了二次化疗,向薇一直细心地照顾在薛美娟的病床前,喂水喂饭,端屎端尿地伺候着。
那年她爸车祸脑死亡,她都没有这么细心地照顾过。
向薇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怎样,才能走进凌一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