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几个字在祝音希听来却有千斤重,她同样伸出手抱紧了他,这样能够互相依偎的日子越来越短了。
第二天清晨,车队离开了这个叫兰错的小村子,往戈壁深处的无人区进发。
定主卓玛必须依靠风蚀的岩石和河谷才能找到前行的标志,使得车队不得不靠近那些山岩附近的陡坡。
烈日当空,再加上极度的颠簸,所有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车队顺着一条枯竭的河道,在河床底部行进,到处都是半人高的蒿草,估计有两三年没有水通过,也许再过几年,这条河道就会消失。
只要等三天后到达河道尽头,戈壁会变成沙漠。定主卓玛表示绕过这片沙漠,就是当年她和陈文锦的队伍分开的盐山山口。
那里有一大片奇怪的石头,犹如一个巨大的城门,很容易就能找到。
再往里,就是沙漠、海子、盐沼交汇的地方,这些东西互相吞噬,地貌更是一天一变,最有经验的向导也不敢进去。
顺着河道开了两天后,起了大风,车与车的距离不得不拉大100米以上,能见度几乎为0,车速也慢到了最低标准。
顶着风开了半天后达到了极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无线电也无法联络,已经彻底开不下去了。
车被风吹的几乎在晃动,车窗被沙子打的哗啦啦作响,窗外涌动着浓烈的沙尘,遮天蔽日,根本看不出是白天。
“这风得什么时候才停?”坐在驾驶位的高加索人咽了口唾沫,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方向盘。
但一时没人回答他,后排的两个男人各自看向旁边车窗外的景象,表情都没什么太大变化。
又沉默了一会儿,齐达内率先开口,“车里恐怕待不下去了,哑巴?”
“得出去。”张起灵点头。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将风镜和斗篷给坐在中间的女孩戴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趁乱摸了把她的脑袋后,齐达内挑眉瞥了眼前排两个依旧无动于衷的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别光看着,准备走了。”
“为什么?待在车子里更安全吧?”吴邪奇怪道。
可对方只是笑,“如果你想跟这辆车一起死在这,我没意见。”
被裹的只有风镜露外面的祝音希及时出声,“吴邪,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都发话了,吴邪虽然困惑也没再刨根究底,催着高加索人一起把装备穿上,深吸了口气就跟着他们几个人推开车门。
结果瞬间就有一团沙尘涌了进来,直接一头给他吹回车里,还是用脚抵着车门才没关上。
第二次,他用足了力气,低头艰难地钻出去,下一秒就被人扶住拖了出来,抬头一看,是黑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