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都是早在去年便准备好的府邸,忙活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各家就搬出了宫去。
连胤祉那边还没出月子的田氏,都十分坚强的表示自己没关系。生怕会把她给落下,再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叫福晋松口,把她带回府上。
只是,同样被封了爵位的八九十,却没她那份幸运了。
这倒不是因为辛夷真去找了宜妃娘娘,而是康熙他自己想起来,虽然封了爵,但这仨如今还需要去上书房念书,便直接又都是给扣下。
嗯,允悲。
但他们悲不悲的,辛夷管不着,她自己这边,反正还是挺快乐的。
不用再操心着那么多人的吃穿用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虽然她自己不能搬家,但别的妯娌搬出去后,再要是有个什么宴会小聚的,她也能出宫了!
已连着参加完两个郡王府的暖房宴,就算今日的主家是四福晋,都不能妨碍到辛夷这份好心情。
“二嫂你可来了。”
自打出宫建府,各人就好像是一下子分了家一般,不说有多明显,但距离确实是拉开了。
至少像是今日,沙达利就再也不用去帮着乌拉那拉氏招待客人,只吃吃喝喝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今儿可是个好日子,又是四贝勒家的暖房宴,又是弘晖侄子的抓周宴。”
沙达利一边说着,一边又往辛夷这边靠了靠,小声吐槽。Μ。
“你说,他们家怎么就这么爱弄这种合二为一的事情呢?去年是把嫡子和庶子的百天、满月并到一起,这次又来?难道分开摆两次宴席,还能吃穷了他家不成?显得就她家爷清廉一般。”
“能让你少跑一趟还不好?你现在也快要五个月了吧?”
沙达利摸了摸自己肚子,旗装宽大,单看着还是不显,这么一摸,才显现出来了弧度。
“是啊,快要有了,这孩子是个安静的,我有时都会忘了自己还怀着身子。”
转而嗤道:“还说呢,先前二阿哥夭折,额娘怜惜爷,趁着选秀,一口气指了三个格格过来。我倒是无所谓,但有的人却是坐不住了。”
目光在四周围转了一圈,沙达利继续道:“田氏,就是二阿哥的生母,按理月子都还没做完,但这不是因为搬家,她也算出来了一半。现在就是见天的开始作妖,有事没事的,就要找三爷缅怀次二阿哥。”
沙达利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无所谓道:“闹吧,她自己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做什么还要烂好心。挺好,要不是她这回冒头,我都快要是忘了当年的热闹日子。现在一天天的,那可是欢乐极了。”
这话辛夷没法接,一人有一人的缘法。再者,瞧着沙达利的模样,她还真就是没往心里去。
果不其然,沙达利也不需要辛夷应和什么,她只要自己能把话说出来,就觉得十分痛快了,说完便跟着转移了注意力。
“哎?今儿荣国府没有来人?不应该啊,这不符合四福晋那周全人的作风呐。”
辛夷回道:“许是都在男客那边吧。贾赦他夫人如今还在坐月子,而国公夫人,很有一段时间没在京城露面了。”
因着去年那件事,辛夷她娘家嫂嫂就是其中主角之一,所以她也跟着听到些内幕。
虽然碍于王家的脸面,王氏没有被直接休弃,但也被送去了庄上“养病”,少说没个三五年的时间,是绝对回不来的。
而贾母一来失职,二来又一力想要保下王氏,故而被贾代善彻底剥夺了管家权,亦不准她出外交际,虽未禁足,但也和禁足相差不大。
“不出来也好,先前贾代善被撤职,可是有不少人等着想要奚落她一番。这搁我身上,我也不出来。”
辛夷给了她一个疑问的眼神。
贾代善虽被撤了职,但别的公务依旧还在,每日上朝下朝的,也没看出有什么失势之象啊。
更何况,便是他被撸成个白身,但他儿子贾赦不还在当差。尤其,他家主子爷可是还没倒呢。
“嗨。”沙达利道:“还不是那贾史氏自己不会做人,旁人不一定是对贾代善有什么意见,就是单传看不惯他夫人罢了,没什么大事。”
辛夷听罢也就不管了,这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倒是沙达利眼观六路的,很快又发现了新热闹。
只听她惊疑一声,伸手扯了扯辛夷的袖摆,连声道:“二嫂二嫂,我没看错吧,那是——石孺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沙达利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人都不是往她们这个方向来的,她还特意扭过了头去看。
口中纳闷道:“我瞧着,还是四福晋贴身的丫鬟给领进来的。不应该啊,先前也没听说林家和四贝勒之间有什么往来。这是做什么?”
终归是给帮衬了几年,对于胤禛这边大面上的人情往来,沙达利也算是心中有数,下意识就是思量起来。
“许是出宫这几日,四福晋突然与石孺人投缘了起来呢?”辛夷随口说道。
然后便见沙达利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