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辛夷道:“可是又没难过到那个份儿上,所以心中憋闷。正好你将我的人都打了,就说我受了风,修养两日,也让她们养养伤。”
胤礽皱眉,起身想要好好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辛夷反而先一步后仰,流露出抗拒的态度,问:“你今日能不能去前院,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胤礽都要被气笑了:“孤前脚刚打了你的人,后脚就紧跟着离开,你有没有想过旁人会怎么看你。”
辛夷点头,她只是心里不舒服,又不是傻的,还是道:“可以吗?”
“不可以。”
胤礽一口回绝,坐在了她身旁,虽然没有抱她,却也强硬拉过了她的手。
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触碰,似乎眉眼间都挤满了不耐,胤礽心中是愈加烦躁。
“孤也没对你做什么,更没有强迫你。你心情不好,孤是知道的,可有必要这样吗?七格格出事,又不是孤动的手,你到底在想什么。”
胤礽想不明白,辛夷虽然好心,却也绝不是个真吃斋念佛的菩萨,何至于因一条生命的逝去,就这般作态。
现在屋中仅他二人,她便是做出这副样子来,又是能够给谁看的。
“我知道。”辛夷重复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道理我都明白的。”
胤礽忽而问:“你是第一次这样,还是以前也出现过?上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辛夷失笑:“怎么就给我冠上了发病的名头。”
“所以还是有过的了?”
辛夷抿唇。
经胤礽提点,她也发现了一丝不对之处。可是,面对生命的离逝,难过也是应该的吧。
便是这时候人命没那么值钱,可事关亲近之人的安危,终该有些不同。
“按你的说法,我上次这般,感觉不管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还是在乌库玛嬷薨逝时。”
胤礽想了想,还是没想通这里面是个什么逻辑,只当自家太子妃太重感情。
“那上次又是怎么缓过来的?”
“上次我哥带我出去玩了,就是你在茶楼遇见我那次。”
说起这个,胤礽可就有印象了,他先前还因此被翻过一次旧账呢。
死马当活马医的问了一句:“那孤也带你出去玩?”
辛夷便笑了,让他别闹。
“汗阿玛不日就要回来了,又已是临近年底,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哪有这个时间的。再说,若让人知道你为我不务正业,都不用等转天,御史跟着就能上折子喷你,得不偿失的。”
虽然胤礽也是一个意思,他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但嘴上还是道:“怎么就是得不偿失了,你心情不好,孤自然也开心不起来。还有弘晢他们也一样。不信你数数,这毓庆宫上上下下,谁还不是要看太子妃的脸色过活?分明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好好好,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