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捋了下头发,浅笑道:“几年前我救过他的命,三叔说他家曾经官至太傅,后来才落魄了的。我听他授课,讲得很好,很透,想着应该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官至太傅!”
李锦夜心中了然,这个寒柏川必是前朝寒太傅的后人。
“他的身子早就灯枯油尽熬干了,你好好待他。”
李锦夜没吭声,僵立良久,半晌突然道:“为什么帮我?”
“什么为什么?我乐意!”
玉渊看也没看他一眼,拿起空药碗,一掀帘子,正要走出去,冷不丁青山从外头冲进来。
两人同时一愣,青山赶紧退后半步,“爷,周小姐来了。”
玉渊的眉头拧成一团,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锦夜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去,目光深了深,“她住哪里?”
青山迎上主子的目光,忽略其中对他自作主张的谴责,轻声道:“高小姐就住这院里,方便给爷看病。”
李锦夜脸色大变,冲着高玉渊的背影道:“你这是往哪里去?”
远远的,玉渊听到了,一双碧清的妙目中,透着无奈,“避避!”
李锦夜反剪了手,眼神冷的跟冰碴似的,半晌才道:“青山,把我的手壶给她拿去,这天寒地冻的!”
“是!”
“王爷!”
光影里,寒柏川去而复返。
李锦夜瞧不见他脸上的神色,问:“先生这是……”
寒柏川走上前,“听说周小姐来了,有几句话要与王爷说一说。”
“先生请说!”
“朝中局势,王爷心里很清楚。周大人二十几年随侍在皇上身边,一言一行能左右皇上的决策。倘若我是王爷,便不会舍近求远。”
李锦夜睨他一眼,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不痛快起来,冷笑道:“依先生之见,我应当如何?”
寒柏川甩出两个字:“联姻。”
李锦夜的肩头轻轻抖了下,半晌,道:“我又何尝不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在犹豫?”寒柏川疑惑道:“周小姐天黑上门,情谊写在脸上,王爷只要顺水推舟,几乎不费半点劲。”
李锦夜一弯嘴角,“不想借女人上位。”
“是王爷的骨气重要,还是王爷心里的大事重要?”
李锦夜:“……”
寒柏川:“成大事者,骨气二字真真要不得。王爷不仅女人的位要借,岳家的位要借,连兄弟朋友的位,也得借。”
李锦夜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