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似乎笑了一下,“我也想劝你一句。”
“别和平王他们走得太近?”
玉渊也点了下头,“荣华富贵这东西没个头,从前我高家也是云端上的人,到头来下场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阁热的原因,她眼角处有一抹由浓转淡的嫣红,微微挑起,衬得脸蛋莹白如雪似的。
声音很淡,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了然意味,陈清焰这才察觉到,这场巨大的变故其实并没有从她心里过去。
怕是藏得更深了。
陈清焰心下忍不住叹息--倘若被这样的姑娘喜欢着,该是何等幸福的滋味。
“陈清焰,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成亲,走走路子看能不能外放做个地方官,远离京城的是非……”
玉渊的话没说完,陈清焰已经挥挥手大步离开。
有些话,谁不知道;
但一颗心,谁能控制?
……
玉渊回到暖阁,目光连扫都没扫过张虚怀,直接对上李锦夜,“王爷突然光临寒舍,有事?”
李锦夜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丫头在生气,暗下用脚踢了踢张虚怀。
张虚怀立刻就炸了起来,“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孤男寡女?”
“师傅求我去江南给王爷治病的时候,可没说过孤男寡女?”玉渊这一回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张虚怀先是一怔,再胡子一翘:“他和暮之,能一样吗?你们那是……那是……青梅竹马的情份!”
“虚怀,别胡说!”
李锦夜出声呵斥,一扭头,看向玉渊的眼神,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温淡。
玉渊把碎发撩至耳后,微微避开他的视线,“师傅,你别胡说。李锦夜,你说正事吧。”
张虚怀回以两人一个白眼。
李锦夜却微微蹙了眉,刚刚她撩头发的俏皮姿态,和小时候在孙家庄时,何其相似?
“是这样,昨儿晚上施过针一个时辰后,脑袋确实奇疼无比,但难得的却一夜安睡。”
“王爷……你,你……睡不着觉啊?”谢奕为大吃一惊。
李锦夜看了他一眼,“最近事多,夜里总失眠。”
“那……是得好好看看。”
玉渊没听两人说话,心里先是默默高兴了一回,又盘算了一回。
不管如何,这针确实有些作用,照着这个思路往下走,看看能走到哪一步的。
这次的药里她只在里面放微末的一点三分三,如果加大一些用量,是不是效果更大些?
只是,加大多少合适呢?
李锦夜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少女的眼神是虚的,一定是在想药的事情。
以前从未留意过,这丫头竟然有这般的决心。
玉渊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抬头的瞬间,李锦夜便挪开了。
原是错觉。
玉渊想了想脆声道:“一天时间太短,看不出所以然来。师傅,一会我帮王爷施针,你在边上看着,每天晚上施针,再配以用药,七日后你们再来。”
李锦夜轻咳一声:“那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