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明抢吧!”
谢玉渊绝决的一抬头,“真要逼到那个份上,我大不了再捐一次嫁妆,也不是没捐过。”
“这倒是个法子!”寒柏川点点头。
谢玉渊苦笑了下,“行了,都散了吧,苏世子,日头怪毒的,就不留你在府里吃晚饭了。”
“三小姐,府里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说话。”
能帮上什么?
谢玉渊脸上却感激道:“多谢世子爷。”
苏长衫也知道自己讲的不过是场面话,嘿嘿干笑几句,冲寒柏川一抱拳,“那就劳三爷送我出府。”
谢三爷别扭着一张脸,心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别人送。
“三叔,你送送世子,我和寒先生再聊几句。”
阿渊开口,谢三爷有求必应:“世子爷,请!”
“三爷,请!”
两人并肩离去,谢玉渊正要开口,见寒先生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她脸上,不由的挤出个笑。
“先生为何这样看我?”
“三小姐刚刚对苏世子说的,怕是假话吧。”
谢玉渊:“……”
谢玉渊:“半真半假,不做妾是真,捐高家的财产,我舍不得。不为钱,只为祖宗留下的东西,好歹是个念想。”
寒柏川一双眼睛透着星星寒光,“三小姐是不是想问,有没有更好的法子解眼前的局势?”
“先生猜的很对!”
“没有。”
谢玉渊耳朵里轰鸣,只觉得一颗心拼命下沉,拼命下沉。
许久,她索性大大方方道:“寒先生,人说得太直,也不好,招人嫌。”
寒柏川摆摆手:“不直不行,现在已经火烧眉毛,难道还要老朽说些没意义的假话。如果非要找出一个法子也不是没有,就看三小姐愿意不愿意做。”
“嫁进陈府!”
“三小姐其实看得清清楚楚。”
谢玉渊听完这话,忽然悲从中来,兜兜转转,还是与前世一样,没有逃脱宿命!
“三小姐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再多说,也知道这里头的利弊关系,这是既可以保全谢府,又能保全三小姐自个的最好方法。”
谢玉渊突然拔高了音量,“谢府与我有何关系?”
“谢府与三小姐无关,但府上的二小姐,谢三爷都是你的至亲之人,以你的性子,连我这个将死的人,都拉拔着,你舍得放下他们不管?”
谢玉渊眼睫微搐,绷直的肩膀微微柔软下来。
统统被他,说中了。
“三小姐可知道我堂堂太傅的孙子,为什么落到这个境地?”
谢玉渊摇摇头。
“伴君如伴虎。我祖父贵为帝师,还不是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三小姐,远离这个王那个王,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命才能活得长久一点。”
谢玉渊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老先生这话里似乎还有话。
……
而此刻,远在江南的李锦夜坐在行宫的书房里。
这书房太大,有限的人气浸染不过来,散发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