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的脑海里顿时蹦出一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话是陈清焰写在纸上与陈家的彩礼一并送进谢府。
谢玉湄拿着纸趾高气扬地走进青草堂,用无比幸福的口气向她炫耀,“谢玉渊,清焰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时过境迁,这话竟然拐了个弯,对向了她?
谢玉渊嘴角微不可察的浮上冷笑:“陈少爷,齐大非偶,我不愿意。”
“为什么?”陈清焰大吃一惊。
“我说过了,齐大非偶。”
“谢玉渊!”
陈清焰急急的唤了一声,“倘若是因为高家的事,我不介意的。”
“并非是因为高家的事,陈清焰,你听明白了,我不喜欢你!”
黑亮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白瓷一般的面庞似有一层光晕染着,朦朦胧胧的瞧不分明。
陈清焰却清楚的从她脸上看出了薄情又冷淡。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谢玉渊疏离一眼,目光从他身上掠过,“陈少爷,你哪里都好,偏入不了我的眼。”
人摔倒了,总得长点记性,若在同一个地方再摔一次,那便是愚不可及。
陈清焰一张俊脸陡然变色,下意识的问道:“那谁能入你的眼?”
凛冽的寒意自周身而出,谢玉渊冷冷道:“这就不劳烦陈少爷操心了,告辞!”
她要走了!
她看不上他!
陈清焰的心口像是被塞了一把冰渣子,又冷又痛,大热的天,只觉得浑身凉透了。
谢玉渊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欠了欠身,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转身离开。
“谢玉渊,你给我站住!”
谢玉渊顿足,回首,“陈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天,那天……”
陈清焰飞快的眨了下眼睛,眼里的迷惑蓦地散了:“在拱桥下,你是哄我的?你说相信我的话,也是哄我的?”
谢玉渊在口干舌燥中微微定了定神,“陈少爷,那日的话,是真话;今日的话,也是真话。”
“谢玉渊,你就,你就……”
“你就真的不怕我把事情给说出去吗?”谢玉渊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陈清焰顿时恼羞成怒,“没错。”
“说吧,我不怕!”
谢玉渊嘴角带出一个多余的清浅笑意。
肩上的重担卸得干干净净,这会,她是真不怕了。即使陈清焰有这个精力去查,以李锦夜的本事,也绝不会让他查出什么。
陈清焰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不过短短数日,谢玉渊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心剧烈的鼓噪起来。
“谢玉渊,你……”
谢玉渊冲他俏皮的笑了笑,扭头便走。
陈清焰气得连唇都白了,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迸出一句:“你可真他娘的混蛋!”
……
“站住!”
一声娇叱在耳边响起,谢玉渊脸上的俏笑还没来得及收,谢玉湄已经气冲冲的冲了过来,话问得很不客气。
“我问你,陈少爷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