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
她猛地坐起身,嗔怒地锤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只有见到那里才算真正的见面是吗?你跟我之间就只有做那种事?”
陆寒时叹笑着包裹住她的拳头,将她重新拉回怀中,“当然不是。”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一声喟叹,似乎还有些无奈:“露露,我只是有点想你。”
语气很轻的一句话,莫名就很重地落在了唐初露的心上。
陆寒时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人,相反的,他还有些沉默寡言。
只是他在床上的样子截然相反,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像此时这样温情地说“想她”这种话,似乎还是头一遭。
唐初露放松地躺在他怀里,“嗯”了一声,淡淡道:“我好像也有点。”
她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但陆寒时还是听到了,轻轻柔柔地落在他的耳边,搔得他有些痒。
他没说话,将她抱得更紧。
唐初露感觉到自己那颗皱巴巴的心好像在一点一点地展开,被这个男人抚得熨熨帖帖起来。
好像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吃完饭之后,唐初露没有跟陆寒时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了书房练歌。
她这几天这么频繁地弹吉他,早就引起了陆寒时的注意,只是一直没拆穿。
他也挺好奇,自己的小妻子最近在忙什么。
陆寒时看着书房的方向,忽然起身。
唐初露正在专心致志地弹着吉他,她准备了一首弹唱曲目,到决赛的时候演奏。
虽然说凭她的技术很快就能够将一首曲子弹得十分熟练,但是为了现场不出什么差错,她还是每天都待在房间里面,练了一遍又一遍,想要达到她最好的水平。
她在书房摆了一个临时的架子,上面夹着一张手写的五线谱,是她的原创曲目——落于初时。
这是她初中时灵感迸发哼出的一段调调,后来经过漫长的时间和打磨,才完成最后的作品。
她练得无比认真,就连陆寒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也不知道。
陆寒时也很久没有听到她弹吉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抱着一把小小的红木吉他,浅浅地哼着一段民谣。
在国境交接处的一片赤色黄沙里,她和她的吉他像一团火。
陆寒时虽然不懂音乐方面的东西,但是从小耳濡目染一些高雅的东西,倒也懂得鉴赏。
几年前的时候,他就知道唐初露在音乐方面很有灵性。
她在医学上更像是一种来自父辈的传承,是血液基因里面的复刻,更是成长环境的熏陶,塑造了她的信仰和价值观。
但她对音乐的那种把握,才是真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天赋,那双手一放在琴弦上,仿佛就会有美妙的声音发出。
只要是唐初露弹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安静下来,安安静静地听着她指尖流淌出来的旋律。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跟着自己父亲在荒凉的地方寻医问诊,无国界医生本来就受人尊敬,当地人于是潜移默化地也很喜欢这个恬静温婉,又带着一点娇憨俏皮的小姑娘。
面容明明只是平淡的耐看,笑起来却像生出了一朵花来。
陆寒时只是看着她弹琴,并没有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