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喇,我问你,这几块银元够你‘美’几回的?”二狠子笑着问。
“分怎么抽。抽别人剩下的,能抽差不多十五六回。抽‘滇土’,能抽十来回;‘云南土’能抽五六回……”索喇滔滔不绝,经验十足地说着。
“要是抽完了呢?”二狠子嘴角一翘,似笑非笑。
索喇惨笑着说:“那就只能接茬来这儿做买卖了。”
“天可是越来越冷了,这荒郊野外的,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你这身子骨儿可不见得能扛得住呀。”二狠子似是关切地说。
“可不是么,我真怕冻死自个儿。可我也没辙呀,我也想住有炉子的房间,也想有个大姑娘伺候在一边烧泡儿。唉……可我没那个命呀!”愤愤一跺脚,很惋惜的样子。
“我要说我能让你过上这种日子,你信吗?”二狠子翘着的嘴角抖了抖,却并非是在开玩笑。
“真真真、真真,真的?”索喇眼珠子差点儿从眼眶骨碌出来,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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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六叔作保,看一看我到底说话算不算数。”二狠子把嘴角放平,眼神当中尽是大气。
那六爷怎会怀疑二狠子的为人,只是他不愿意索喇掺和进来,却又没法替索喇说话,只能吭哧了一声:“真的。”同时用眼神告诉索喇,见好就收,麻溜滚蛋。
索喇才不管那六爷怎么想,他穷怕了,受够了,太想过有钱人的日子了,不就是一条烂命吗,喂狗都不心疼,有嘛大不了的。
“我的亲爹,您只管说吧,让儿子替您老人家干点儿嘛?”
索喇真够不要脸,管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二狠子叫爹。尊严这东西,于他而言不如屁,与其放着发霉,倒不如不要的好。
“好。”二狠子在索喇的肩上拍了拍,“过了今晚,我保你小子富贵。”
“爹,您真好,儿子都真不知道怎么谢谢您老人家了……”索喇哭了,像是动了真情。“爹,您说吧,让儿子干嘛都行……”
“行了,别哭了啊,乖了。你六叔不想看你哭,你瞧他那张脸,都绿了。”
那六爷的脸岂止是绿了,简直了绿里透黑,是让索喇的不争气给气的。
索喇擦干净眼泪,擤了擤鼻子,不再激动了。
“索喇,你朝那边看。”二狠子手指着神女庵的方向,“你去把门叫开。”
索喇一愣神,有些踌躇。
“怎么着?不敢去?”二狠子把脸一沉,杀气腾腾。
索喇咽了咽口水,拍打着胸脯:“敢!有嘛不敢的!我连鬼都不怕,我还怕她个老妖精。爹,您跟在儿子后面,看儿子怎么把门给您老人家叫开。”
“得嘞,全看你的了。还是那句话,过了今晚,我保你富贵。”
“您擎好吧。叫不开门,我是孙子。”
索喇屁颠儿屁颠儿大步上前,一副二逼成精的架势。
二狠子朝那六爷挑了挑眉毛,“走吧六哥,别愣神儿了。”
说罢,先行迈开了步子。
那六爷心说话,我和索喇今晚上算是落在后娘手里了。
得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爱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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