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句话,我不敢再反抗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坐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抽了好一会儿烟,他手上的烟只剩下小半截后,他才倾身掐灭在烟灰缸内,然后冷冷的看向我说:“知道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说:“我知道。”
他说:“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日子。”
我脑袋低垂得越来越低,蚊子一样小声说:“是你和吴霓结婚的日子。”
易晋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很清楚很明白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我放在身边两侧的手,缓缓紧缩,过了好久,易晋又笑着问:“你知道现在婚宴上是一片什么情况吗?刚才于曼婷打电话来告诉我,婚礼上一片混乱,明天早上所有早报,全部都是易氏企业总裁易晋婚礼当天逃婚的丑闻,可实际情况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我却千里迢迢来找我离家出走的好妹妹。”
他话说到这里,话微微停顿了下来,随即又问:“易小樊,你告诉我,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嗯?”
易晋的话虽然平静,可平静中带着一丝暴风雨来临的味道。
我想了许久,才握紧拳头回了他一句:“我不希望你和吴霓结婚。”
他说:“理由。”
我终于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我说:“这需要理由吗?如果你真需要理由,那好,我和你说,我讨厌你和吴霓在一起,我不喜欢你和吴霓在一起,而且吴霓还是当初告诉爷爷我们之间事情的凶手,这就是我的理由。”
可谁知道当我说出这件事时,易晋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只是面无表情反问:“当初这不就是你希望的?”
他的反问将我问的哑口无言,我被他的话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说:“是,当初是我希望的,可我现在后悔了,不行吗?是啊,现在吴霓怀了你孩子,她当然重要,既然你这样生气,那你回去和她结婚啊?你干嘛来这里?”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也没有管他,而是将整个人扑在床上嚎啕大哭了出来,整间屋子都是我的哭声,易晋坐在那里看着我哭了好久,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一会儿后,大约是我的哭声我让他烦躁,所以他直接掐灭了手上的烟,朝我走了过来后,便将我从床上一把拽了起来,我已经哭得眼睛红肿了。
我伸手想替我来擦眼泪,我抬手就想将他打掉,还哭着说:“你走啊!你别来这里!吴霓现在比我重要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有孩子有妻子,我现在只不过是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妹妹,爸妈全都死了,易晋,你就娶了她以后,让她来算计我,欺负我吧!”
我哭得越来越起劲,哭得易晋眉头,良久,他似乎是真的被我哭烦了,边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边压抑着情绪,尽量柔声对我说:“好了,别哭了。”
我没有停,还是流泪,这时他脸上不耐烦的情绪到达了顶点,他语气沉了下来说:“易小樊,你再给我哭一下试试看?”
我终究没有再挑战他的底线,在他视线的注视下,我没有在哭泣,只是红着眼睛盯着他,不发一言。
易晋见我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坐了下来和我平视,指尖温柔的在我红肿的眼皮下轻揉着,他也终于压下了刚被我哭得不耐烦的情绪,难得心平气和的我说:“哭够了是吗?”
我这才小声的嗯了一声,他看了我好半晌,抬手将我身体收入他怀里,我没有动,只是很顺从的被他抱着,任由他手在我后背一下一下安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晋突然摄住了我唇,他用力发狠一样吻着咬着,我一点都没有反抗,只是很顺从他的动作,甚至还会小幅度的回应他。
到后面大约是我的顺从让易晋吻我温柔了下来,一直吻到我们两个人气息全都乱了,我身上的衣服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退到了胸口的位置,他忽然停了下来,满脸怜惜的吻着我眼角还挂着的眼泪说:“好了,以后不许再胡闹,你知道?”
我被他吻的气息也好有些不平,我抬头看向他问:“那你还和吴霓结婚吗?”
易晋被我这句话问笑了,他额头抵在我额头,垂眸低笑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等不到他回答,我急得用手捶他,我说:“你回答我。”
易晋还是不回答我这个问题,忽然将我扑倒在了床上,我刚想说什么,他的唇便封住了,饶是我大叫挣扎着,可最终发出来的声音,除了细小的呜咽声,其余就是我们两人满是悸动的喘息声。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是在易晋怀里醒来的,他早就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内的新闻,看的台正好是播报他婚礼当天逃婚的事情,甚至还有记者录下婚礼从开始到结束的全部过程。
穿着婚纱的吴霓一脸苍白的站在乱糟糟的人群里,周围是一堆记者对着她发问,并且声称她是豪门弃妇,没多久爷爷出现在镜头,他在里面气得浑身发抖,可在江华的陪同下,还是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用极其低哑又平静的声音说:“新郎只是去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了,并非大家所想象的那样是逃婚,大家别再围在这里了,婚礼可能需要推迟一两天,也多谢大家今天对我们易家婚事的关注,别的不多说,大家都散了。”
老爷子说完这句话,便带着满脸惨白的吴霓从婚礼上退场,一堆的保镖在那护送着,可惜的是,仍旧挡不住疯狂的记者。
老爷子带着吴霓离开后,镜头一扫,扫到了吴霓父母的脸上,那些记者就像苍蝇闻到臭味一般,朝吴家父母扑了过去,可吴家的人除了无可奉告,还是无可奉告,之后由保镖护送着离开,整个现场可谓是乱成了一团,这相当于在吴霓还有爷爷以及吴家脸上狠狠甩下了一巴掌。
甚至还有人爆料,易晋所处理的紧急事务,不过是逃婚去安抚外面的情人,甚至还附送了一张易晋降落在n市的机场照片,照片内的他从婚礼现场到达n市后,便一直在打电话,神色匆忙的模样,出了机场便拦了一辆车,消失在尽头中。
看到这里,易晋用遥控器将电视一关,然后低眸看向醒了的我后,他哼笑了出来,习惯性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我趴在他怀里并不说话,手下意识的拽着他衬衫上扣子,小声问:“我们回去后,爷爷会怎么样。”
易晋听到我这满是担忧的话,他在烟灰缸内弹了弹烟灰,笑着说:“怎么,现在害怕后果了。”
我不说话,望着指尖上捏住他衬衫的扣子发着呆,易晋也不知道坐在那里抽了多久的烟,没多久,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易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内,刚将手机拿在眼下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提醒显示老爷子三个字。
我趴在他怀里也看到了那三字,第一反应就是扑了过去摁住,焦急说了句:“不能接!”
易晋望着我这害怕慌张的模样,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单只手将我身体摁回了被子,然后控制了我身体,让我动弹不了,才摁了接听键。
易晋的手机接电话声音没有的话,所以老爷子在电话那端和他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这通电话维持了很久,在这个过程中,易晋都没有开口说一句,直到接近到尾声,易晋表情不明的说了句:“嗯,我知道,我会带着小樊尽快回来。”
易晋说完这句话,便将通话掐断后,把手机丢在了床头柜上。
我感觉他表情不对,立马从他怀里抬起脸来问:“爷爷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