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小兰吐槽许深霖每天都要打十遍以上的电话之时,杜小兰给我一句话,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听了,默默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拿着挂历在那里数了数,发现后天许深霖就会回来了,便高高兴兴跑到他书房拿着他电脑放着胎教的音乐。
第二天的时候许深霖留下的司机接我去试婚纱,本来许深霖要陪着我一起去的,可却忽然被派出去出差,我肚子最近一直在变大,为了有充足的时间改不得不提前去试。
出门的时候外面白茫茫的一遍,外面树梢围墙上都落满了雪,我站在那里公寓门口望着这一场雪有些出神,记得以前宋濂是最爱看雪的,可现在的她不知道有没有见到。
她要是见到了,肯定很高兴吧,还有我妈。
我站了一小会儿,司机将车开到我面前我弯腰坐了上去,里面暖气熏的人面容有些红,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外面路边堆积的雪说,今年天气有些怪,以前这个时候的落的都是薄薄一片,今年反倒厚了几尺,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我也懒洋洋搭着话说,是啊,以前下雪的时候我和姐总是打雪仗,打的可凶了。
那司机笑着回头问我,夫人还有姐姐?怎么一直没有见过。
我微微一愣,半响才说了一句,她没在这里。
然后看着外面鹅毛一样的大雪,微有些感叹说,她们那边肯定也下雪了。
车子一路缓慢前行着,路面上在经过昨天夜晚冷风吹,在地面上结成一层不厚不薄的冰,还好开车司机经验十足,又加上路面有车子在铲雪和化雪,基本上能够正常行驶。
等我到达婚纱馆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在那里候着,像是早就得到了许深霖的吩咐,我刚进去便被带到休息室喝了一杯热热的奶茶,并且连糕点也有。
这里的糕点也不知道在哪里买的,特别好吃,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几块,工作人员带着我在礼服间转悠了很久,之后将许深霖最先预定的一套拿下来给我拿到换衣间。
本来工作人员是想要帮我换的,因为我从小不怎么喜欢别人看我的身体,不管是男是女,总觉得有那么点别扭,便将工作人员的好意给谢绝了。
自己拿着复杂又厚重的婚纱来到试衣间,将门关上刚想脱衣服试穿的时候,我感觉试衣间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刚想伸出手快速将门推开。
忽然身后伸出来一只陌生的手捂住我口鼻,我感觉到危险第一时间就死命挣扎着,却听见试衣间里只有自己细小呜咽声,等我想要伸出脚去踢门,本来还算精神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了,我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我答应过许深霖,要等他三天。
再次张开眼的时候自己正处在一个满是潮湿又昏暗的房间,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场景似乎和记忆力某处地方有点像,我脑海里顿时出现绑架还是勒索这几个字眼。
我努力想要从黑暗中辨别出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地方,空气中隐隐有汽油的味道,像是某处地下工厂。
我在冰冷的地下动了两下,忽然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像是药力还没有消失。
只是听见隔壁一直有人说话,却怎么听也听不清楚,大概五分钟本来满是黑暗从某处角落开出一丝天光,那天光一样的光线从一线变得尤为宽大,老旧的门被人推的咯吱咯吱作响。
我有些适应不了房间里阴暗的快速转变成明亮,眯了眯眼睛,在感觉门被人彻底推开之时,才平静的闭上眼装昏睡。
里面什么传来几声脚步声,我听见有人说话,可却始终听不见他什么说什么,像是某些地方的方言,脚步声响起后大概是在确认我有没有事,随之门又再次关上消失。
我这才敢再次将门推开,努力从潮湿的地底下爬了起来,因为肚子有些凹凸不敢挤压只能尽量用手在地下使力,也不知道爬到哪里了,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什么东西,我吓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空气中传来一句清脆的女声,那女声极其熟悉像是根深蒂固在脑海里,她慢悠悠在黑暗里开口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我说,付诺,你想干什么。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有些沙哑像是昏迷了很久,黑暗中再次传来那声音,她语气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激动与波澜,就仿佛这样的场景根本不存在而是单纯面对面聊着天,她说,没想到我一开口你就认出了我,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忘了。
她话刚落音,黑暗中忽然啪的一声,灯光被人打开房间里面顿时亮如白日。
我觉得有些刺眼眯了眯眼,视线适应了好久才将这股强光压了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个地下工厂,里面堆满了铁桶的汽油箱子,而我面前正好坐着一袭紫色长裙的付诺,她黛眉细长,正居高临下看向匍匐在地下的我轻轻微笑着。
我动作瞬间楞了一下,付诺从凳子上袅袅站了起来,缓慢蹲了下来,那一袭紫色长裙便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