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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那里冲了出来一个人在大街上转了很久,久到自己像是迷路了一般,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天色已晚,行人匆匆自己却始终没有归路。
我摸了摸手中那把几乎要生锈的钥匙顺着冰冷的夜色一步一步走向以前熟悉千百次回家的路途上。
到达楼下之时站在小区里望向那一层永远没有亮起过的灯光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身后有散步的邻居从我身边经过,先前没有认出我从我身边经过许久后,才再次转过脸看了过来,确认是我后惊讶了好久,脸上堆砌着笑和我打招呼。
我也回了一笑,她又满是可惜的味道和我说着我妈的死和宋濂的死,我看着她们那样的眼神本来没有觉得自己多么可怜,可从别人嘴里听出的事情我如今的我早已经家破人亡。
这诺大的世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没有心情和她们聊着家常,只是敷衍的笑着,那人又问我爸爸去哪儿了,我手心一紧对着她摇摇头,一言不发从她身边匆匆别过。
像是要躲避什么东西一样,身后的邻居在我走了很远才停下来和她身边的人议论着说,这一家真是造孽,那个怀孕死了的女人没结婚,是个小三,被别人从楼下推了下来,她妈妈喔就是被她气死的,小赖啊,你长大了千万别学这样子,你看现在多凄惨的下场,要我说,也是活该。
流言蜚语永远都是以光的速度增长着,让人防不胜防,其中有几分真有几分假谁又在乎呢,我们家的事情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八卦和故事,可在自己眼里却是经历了浮世千重变,那些痛苦现在想想都在隐隐作祟。
我也没打算去纠正,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往自家楼上走了上去,站在那紧闭的门口许久后拿出钥匙塞进孔内,这扇门有很久没有开启过了,钥匙插进去后有些僵硬和生锈,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门打开。
我用力将门一推,里面一屋子的灰尘落了下来,我硬生生的站在那里看到屋内扑满白布的家具上一片冷清。
擦了擦脸上不知道何时落下的眼泪,我抬起脚缓慢的在里面转了一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愣了很久,最终起身将所有摆布全部都拆了,拿了一个脸盆去浴室端了一碰水,开始满屋打扫。
这个冰冷的家,就算所有人没在了,可始终是要需要干净的。
我打扫到大半夜,累了就将客厅里的暖气打开,又将电视机开到最大声,想象着家里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可电视机的声音却戳破了这一切,因为所有声音在这座老房子里都透露着回音。
我坐在以前那张长坐的沙发上发呆了很久,明明暖气那么暖,我却只觉得周身都是一片冰冷。
爸,妈,宋濂,我有点想你们了。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忽然埋在双腿间流了很久的泪,大概是今天打扫太累了,便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楼下一片喧哗声吵醒的,睁开眼空荡荡的屋内恢复了一切光亮,我有些恍惚的坐在那里,起身将家里的窗帘全部都拉开,看到楼下的菜市场一片叫卖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去浴室洗了个脸刷了个牙便下楼去买早餐吃。
吃着吃着忽然一阵恶心,弯腰在那里吐了很久,直到感觉自己脑袋一片晕眩,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营养不良,便回家换了一套衣服一早去超市买一些生活必用品和菜。
在那里逛了很久,才买齐所有生活用品,回到家后下午三点出门正好小雨,去了我妈的墓地和宋濂的墓地看了一下,又去苏茜的家里那边打听她被葬在哪里。
那里的人都讳莫如深,没怎么和我明说,再加上我说话说不出来交涉了很久才从别人嘴里得到答案。
苏茜的后事还是一个陌生人觉得可怜出钱帮她办理的,她继父因为涉嫌强奸罪被判刑,她妈妈在事情被捅破后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自杀了。
隔壁邻居说起苏茜家庭情况总说着可怜,说苏茜在家一年四季就是挨继父的打,他们住在隔壁的经常睡到大半夜听到苏茜被继父抽的痛哭声,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可怜又寒颤。
邻居说完,叹了一口气说,死了也好,这样的日子过着就如同死了,有什么不一样。
我听了,在纸上写了谢谢两个字,然后在花店买了一束花,店主问我要什么花,我在脑海里搜索了很久,以前苏茜最爱的花是满天星,想了想指着一束开满白色小花的满天星。
那店主笑容亲切的说,是送给自己好朋友的把。
我打了一个手势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那店主说满天星的话语代表纯洁,真诚,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很多小姑娘来我们这里买花,送给自己的好朋友都收选满天星,我听了很久许久都没说话。
以前我问苏茜喜欢什么,她说满天星,我问她为什么喜欢这样的话,她想了很久笑的灿烂说,因为干净,好看。
按照别人给的地址到一片偏僻的墓地一一去找。
跟我妈和宋濂的墓地比起来,苏茜这里基本上都是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冥钱飞舞,杂草疯长,也没有守墓人来打扫,看上去阴森又恐怖,我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她的墓地。
不过到达后便看到她墓地不远处站了一个人,我立马往给比的杂草中间一躲,站在她墓前的人是林安航。
他在那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因为隔的远我基本上没听见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穿着一身黑色的林安航并没有逗留不久,看完苏茜最后一眼后,便转身下山离开。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时间,看着他背影被墓地里树枝渐渐遮挡,越行越远后,才转身看向那座新砌的坟堆,墓碑上的苏茜脸上依旧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容美好。
我盯着那张遗照看了许久,忽然在心里想着,苏茜,你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