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逢萧玉,就往门口外头走,只是,一只脚快跨过去的时候,沈嘉实又开口了:“萧玉,你留下。”
逢萧玉:“……”
停下脚步,她侧过身,走到沈嘉实跟前,一双眼睛往他身上看,好似在等他吩咐。
沈嘉实指了指一尺之隔的梨花椅上。
逢萧玉心领意会,坐到那侧儿去。
过了良久。
沈嘉实都没在开口。
大掌捧着泛黄书脊,纸张翻动,时而又是一声咳。
磨人的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漫长。
逢萧玉蹙了蹙眉,开口找了话:“沈爷,你要是想喝茶,喊我一声。”
沈嘉实抬头,语气冷淡:“不必,你倒是好好复习,过两天,好些了,我来考你。”
“……?”逢萧玉目露疑惑。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沈嘉实解释:“你莫不是忘了,一月一次的背考抽查。”
逢萧玉:“……”她还真忘了。
沈嘉实平日就爱教她读书,再以此,趁小人之危。
偶尔,会碰碰她的肩,或是,以跳舞的名义,搂着她的腰,但除此之外,再无逾越。
比那些个不规矩的地痞流氓好太多。
所以逢萧玉在听闻‘指名’前,平日里倒不太在乎沈嘉实的触碰,反倒的,她觉得太文人、太克制,她总想调戏两句。
思绪飘远,烟霭袅袅,古素药味亦仿若变得好闻了些。
……
一夜天明。
逢萧玉撑着半宿的困意,合着眼,打着盹。
迷糊间,她好似看见了满院桂花,高高跃上墙头的是一筝纸鸢,银丝线、小俏皮,推搡阻挠间,是欢快的呼唤声。
沈嘉实落了地,便见着一尺之隔的逢萧玉伏在桌上,睡得朦胧。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宛若微风掠开。
而后,是撕心裂肺却又闷在喉头的痒。
门外守着的红姨急忙忙起身,推门而入,正好和沈嘉实对上一眼。
他侧身,让开半边距离:“把她抱到床上去。”
红姨低下身,按照指令做了。
又拎着屏扇后衣架子上的外套,给沈嘉实披上,小声劝阻:“爷,外面还冷呢,别站在窗口。”
沈嘉实提步缓缓,走到逢萧玉面前,手指勾起她一缕发。
那眼底翻涌的情绪,看得红姨惊心,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男人对心爱女人那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近几日就不要安排她上台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