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真的扁你,你以为我不敢辣手摧花是不是!”
萧云有趣地欣赏他的反应,却也没敷衍了事。
而是把被子盖的高些,侧躺看着陈路。
声音淡淡的,又很清宁悦耳。
“师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懂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无趣,冰冷,单调,好像抱着一堆石头混日子……”
“相信吗?师姐最擅长的是发呆,没事做的时候,就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就这么等啊等,等星月变换,昼夜交替。”
“我讨厌与人交际,更讨厌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的关联。”
“很累,也很烦。”
“所以一直没有能相处的人。”
陈路靠坐在床框边,大腿搭在床沿,安静又惬意地聆听萧云的诉说。
不远处的水壶在火炭上咕噜噜地冒水泡,窗外的风拂动着叶影。
清香拂动,静悄悄的。
只有那一段过往缓缓展开。
她又道:
“后来,我努力地逃出那样的环境。”
“但是获得自由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不懂怎么去活。”
“选择,欲望,好像人性一切的一切都被尽数消磨。”
说到这儿,被子里的脚轻轻碰了一下陈路。
萧云浅笑着说:
“但是在师弟身边,活着变得有意思了。”
“也许是因为你从另一个世界来,同时拥有两个世界。”
“你也不会坐而论道,大言欺人,而是活得让人艳羡,叫人不住追随,求人我之道。”
萧云缩着身子,歪头散发看着另一边的陈路,成熟的风韵中,竟有一种娇憨之状。
“我萧云不愿为活着而活着。”
“个中道理,天上地下唯陈路能授。”
“我不只是为你,而是为我自己而战,又有何不可?”
陈路头一次听到这种理论。
整个人都愣了。
合着萧云是跑到他身边寻找自我来了。
但不得不说,够劲。
他喜欢那种有追求的人,不由大笑。
“哈哈哈哈……有见地。”
“我说你怎么一直跟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