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姝又蹙起眉,再次看去。
看着看着,她瞳孔突然紧缩,猛的看向沈婼,“他……”
只是一个沙哑的‘他’出口,便无法再继续说话,又捂着喉咙轻咳起来。
沈婼叹了口气,过去扶住她。
“没错,她就是上官姮,十年后的上官姮,你服了假死药,他以为你真的死了,带着你的水晶棺归隐。”
花翎姝瞳孔不住的震颤,死死盯着木箱里的人,边听着沈婼的话,顺着她的力道,跌跌撞撞跨出水晶棺,踉跄的走向木箱。
在接近木箱时,她跪坐下来,瞪大眼睛看着里面的男子。
虽然男子头发胡须花白,但此时他脸色苍白,面上也不见老态,不难认出。
可花翎姝依然不愿也不敢相信。
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上官姮。
哪怕真的过了十年,他又怎可能这般老迈。
她颤着手想去抚男人的脸,却又迟迟不敢落下。
沈婼没浪费时间,已经蹲在她身边,慢慢给她讲解情况。
听着沈婼娓娓道来,花翎姝的身子也忍不住跟着颤。
尤其听到母皇病逝时,她双目赤红,激动的看向沈婼,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愿相信。
可她也清楚,对方应该不会用这样拙劣,随便打听就能戳穿的谎言来骗她。
看着扒在木箱边,哭得肝肠寸断的花翎姝,沈婼无声叹气,只能坐在一边等着她哭完。
她能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情。
任谁十年后醒来,得知两国曾因自己出现战乱,母亲也因自己而死,爱人还屠杀了那么多花朝国的人,如今又变成这副模样。
即便再冷静的人都无法绷住。
沈婼没有选择继续给上官姮用药。
反正花翎姝已经醒来,就说明这药有用。
这货性格那般偏激,即便过十年,恐怕也有增无减,说不定已经在守尸的过程中变态了。
为避免他醒来后做出什么让花翎姝伤上加伤的事,还是先让他继续躺一阵吧。
她都有些后悔把他也弄出来,兴许花翎姝以后都不愿见他呢。
毕竟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他的不信任和偏激所导致。
若当年他愿意听信花翎姝的解释,不受身边的人挑拨,也不至于闹到今日这个地步。
上任花皇也算间接被害死,现任花皇更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花翎姝自觉对花朝国有亏欠,死结越打越多,两人恐怕很难再在一起了。
不过这些已经不关她的事,她只需要把这个任务完成就行。
顺便让那两人结算一下补偿,之后她们要如何都与她无关。
沈婼把房间留给她,简单告诉她现在她的出现还是秘密,暂时不适合露面,让她尽量不要自己出门。
而后跟青竹说房中借住了两位朋友,让她看着,不要让人打扰。
自己则重新开了一间房。
等中午沈婼亲自端着饭菜进屋时。
就见花翎姝抱着膝盖,靠坐在水晶棺边发呆。
她的眼睛红肿得跟核桃似的,映衬得脸色更加惨白。
嘴唇上还有点点血迹,显然是被咬出来的。
沈婼进来时,她也没动弹,只是依然垂着眼眸。
“先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