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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他直言不讳:“我们不应该把她卷进漩涡中来。”

“怎么,心疼了?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且自她踏上和亲这条路,就已经卷进来了。”云娘坦言:“自广陵王入主东宫,舒王就如喉中鲠刺,不得不除。三年前,他差人送密信给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且就在滇地,我便明了,他用意为何。明澈,我们别无选择,我暗中助你,能与你相认,为的就是复仇,只有复仇,才能重生。”

李佑城看着这位与自己母妃样貌神似的姨母,不禁感叹命运无常,母妃那夜惨死的场景已成为梦魇,时刻提醒自己,隐忍,复仇,终有一天,他会让她安魂九泉。

“你若真想与她共度余生,那就相信她,让她放手去做,而不是掣肘其间。况且……”

云娘侧身,仰着头仔细端详李佑城的脸,玩笑般叹息:“她真心喜欢的,是邕王,不是你呀!”

这话听得李佑城血脉jsg沸腾,欢喜中交杂着忧郁。

不禁问道:“若她知道我就是邕王,会不会喜欢上我?”

“不好说。”云娘撇撇嘴,拢了拢云鬓,转身向花园深处走去。

李佑城跟上,不死心问:“我哪点比邕王差了?”

云娘回过头,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得李佑城头皮发麻,问:“那你不如仔细想想,邕王活着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事,让她如此难以忘怀?难道真的如你所说,她只见了邕王一次背影,就爱上了?我看这许清如不是如此草率之人。”

日光微微偏斜,将他影子拉长,也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五年前某天,皇宫的清心水榭旁。

他绕过围墙,见到躲在芍药花丛下瑟瑟发抖、愁容满面的许清如,那时,他还不懂情爱为何物,只是好奇她笑时,会是什么样子。

春雨细碎落下,点到水面,泛起涟漪,无数漩涡让他的执念越陷越深。

后来,这种好奇变成了她书肆里的名贵字画,杏花酒楼席间的时令佳馔和丝竹琵琶,曲江池边用银纱包裹的新折花枝,王公贵眷马球赛事的请柬……

每一场合,她的出现,邕王用心备好的礼物便紧随其后,他为她打上了“邕王专属”的标记,像封印一般,如影随形。

他一次又一次,在暗处看见了她笑的样子,美好的面容,满足了他最原始的冲动。

直到,噩耗传来,他终于明白,再见她实在是太奢侈的一件事。

从那以后,他唯一所愿,便是不再与她相见。

他甚至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邕王,还是成了她的负担。

027三郎

长安城春明门外,西郊垂柳林。

白色骏马的马鞍上,玉石宝珠鲜亮的色泽在秋日阳光里灼得人眼疼,风一吹,悬挂下来的金银流苏叮当作响。

马上的人锦衣斑斓,绶带上系了各色香包环佩,就连玄色幞头也是颇有质感的蓬莱府绸。

他垂眼盯着跪在马下的蓬头垢面的男子,仔细听他说话。

数日奔波,男子已经筋疲力尽,浑浊的双眼和嘶哑的声线仿佛都在告诉马上的主人,他所言句句属实。

马上男人攥紧缰绳,目光流露惊喜:“你是说,阿如她还活着?”

“小人不敢欺瞒郎君,出了劫匪一事,小人自知性命难保,便大着胆子远远跟随昭安公主,哪知……哪知公主命悬一线之际,被一军爷救下!小人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连走了十日,这才赶到长安啊!路上的盘缠早都花光了……”

“你可曾看清那人模样?可否记得他旗号?”

男子点头,又马上摇头:“小人只看个大概,隐约记得他身形伟壮,轮廓分明……对公主倒也客气,公主脚受了伤,那人与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将公主抱上军马……”

“不是让你说这些!”马上的人急了,瞪眼道:“旗号,旗号呢?”

“旗号……滇?”男子摸了摸蓬乱的鬓发,“军马铠甲上有个‘滇’字。”

“阿如脚怎么伤的?你们是怎么看顾的……”

还没等男子回答,骑在另一匹稍矮马上的厮役唯唯诺诺道:“三郎,时候不早了,家主今日设宴会客,您可千万别再耽搁了……”

三郎陆简祥仰天长叹一声,不似悲戚,倒像欢欣,随即让厮役给了男子赏钱,便高声策马,兴高采烈往城内而去。

马蹄卷起一地薄黄柳叶,恣意翩然,正如骑马的少年郎。

行至崇仁坊附近,道路变得拥挤起来。入秋后,靠近皇城的崇仁坊、平康坊一带被来自全国各地等待科考的举子们塞满,白衣书生熙熙攘攘混迹在达官显贵的住处,满心希望自己所写的诗文能得到哪个高官贵戚的青眼。

陆简祥虽心情急迫,但架不住街上人多车杂,只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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