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舒好像才想明白,整个人都在冒傻气:“对,我这就下山给所有尼姑庵捐钱,让她们谁也不许收你。阿沅,你千万不要冲动,你冷静,冷静好不好?”
阿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该冷静的是谁!
从来都是游刃有余的男人如此大乱阵脚,阿沅看得有些津津有味,正经地摇头:“不好,我心意已决,施主多说无用。”
这一声“施主”叫得郁望舒差点给她跪下,太阳穴都鼓胀了起来。
依阿沅的脾气,一旦钻了牛角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看他难得的手足无措,阿沅尝到了一点点报复的甜头,如果再做得过分些,他会不会更加狼狈?
她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就如同看到一件完美无瑕的瓷器,惊叹之余又忍不住想如果碎了会怎么样?又如同冬天下的第一场雪,只要在洁白无瑕的雪地踩上第一个脚印,就会跟上瘾了似的一路踩下去。
原来自己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阿沅捂着心口定了定心神,压下那些蠢蠢欲动。
“我骗你的。”她将他错愕的表情尽收眼底,忽而笑了一下,有些嘲弄的意味,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被骗的滋味不好受吧。”
虽然知道被骗了,但郁望舒心有余悸,也在山上住了下来,但他怕刺激阿沅,再也没有企图靠近过她。
但阿沅知道,他都躲在暗处。
每日一清早,劈好的柴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她们的院门边,阿沅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郁望舒劈的,除了他,没有人劈柴会劈得这么令人发指。
不光粗细一致,就连左右都要对称,摆放得更是一丝不茍到让人挑不出来半点问题。当时村里人,不管谁路过林家门口,都要对那一堆扎眼的劈柴咋舌半天。
阿沅上山,必然有人会提前去踩点,把好走的路踩好,顺便驱散虫兽,别说蛇了,就连小兔子都被他赶跑了。
阿沅去放生,乌龟、鲤鱼这些都提前成盆摆好,甚至还有一盆鳝鱼。
阿沅一脸的纠结,山上什么都好就是吃素不好,她最爱吃油爆黄鳝了,他这不是成心馋她是什么!
谢氏走过去托起她的盆把鱼放了:“乖,咱们再过两天就回府了,娘到时候亲自给你爆啊,别看了,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阿沅讪讪地擦了擦嘴,有这么明显吗…
等等,娘刚刚说了什么?
“这么快就要走了?”阿沅瞪大了眼睛,虽然吃素是不太好,但是总比被人恶心得吃不下去饭要好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