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晚跌跌撞撞跑回营帐,沈听淮却不在。
她问木心。
木心说:“大人未回营帐。”
萧乐晚在营帐中等了一夜,翌日清晨,沈听淮终于回来。
听见帐篷外传来的参见声,萧乐晚几乎是反射性地起身。
外面还在下着茫茫大雪,帘子被掀开那一刻,一阵寒意袭来。
而沈听淮眼中,是他一身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的发丝凌乱,衣衫上与脸上还有血迹干涸的血迹。
见到萧乐晚着急的神色,沈听淮只轻蔑地一笑,“你的心很大,可我的心很小,待这阵风波过去,我会求陛下赐和离的圣旨。”
萧晚猛上前的脚步顿住,身体像是被抽干了血迹一般疲软僵硬。
前几日还在说以后,做着最亲密的事,现在他却连解释都不愿意听。
他还说了要和离,既如此,那便这样吧!
反正当初她进沈府也是一场意外,该结束了。
萧乐晚强忍住想喷涌的泪水,决绝的转身,“我一会就去求见陛下,先行回府。”
听见萧乐晚毫不犹豫的狠话,沈听淮本以为自己会高兴。
却没想到心中反而涌起一股难受的酸涩感。
“嗯,”沈听淮缓缓垂下眼帘,不认输的说:“我稍后要觐见陛下,献上雪狮,一并为你求旨。”
“好。”
萧乐晚说完,躺在床榻上再无声音。
沈听淮心中突然有些后悔,可是后悔什么他却不知道。
他伸手轻轻触碰脸颊上未干涸的血迹,嘲弄一笑,转身掀开帘子。
来哨鹿围场之前,他本想着与萧乐晚赏雪围猎之余,顺便扫清那些让萧乐晚不顺心的人。
没想到,如今会是这种结果。
木易见沈听淮忧心忡忡地踏出营帐,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跟着他。
漫天飞雪中,他忽然驻足。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问木易,“国师营帐那边可有消息传出?”
比如,裴离疾死了的消息。
可终究让他失望了,木易若有所思的说:“方才宣召过太医,听闻是不小心划伤了手,现在已经无碍了。”
“嗯,”沈听淮失望的垂眸,随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找机会杀了他。”
“可他如今是陛下的恩人,昨日又有消息传出为陛下办了件大事,若是死在我们手上……”
“不论结果,杀了他!”
这是木易第一次见沈听淮不计得失的办事,木易也知道无法再劝,只能退下去安排。
沈听淮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着侍卫抬着雪狮,踏着积雪向皇帐行去。
守卫进去禀报后,皇帝爽朗的声音很快便传出来。
“传!”
进入皇帐,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化不开沈听淮心中的冷意。
他如行尸走肉般作揖行礼:“臣,参见陛下。”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落在他身后小厮抬着的雪狮上。
“好,甚好!”
皇帝迫不及待地走了下来,亲自上手摸了摸雪狮的皮毛,激动的说:“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