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乐晚“呵呵”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嘲弄的看着沈柔,“柔妹妹,你真的与那些人一般拎不清,祖母的事你最清楚缘由,真是让我伤心,且不说我无过错,便说瑶华公主。”
说着,她挑衅的目光落在李姝华身上,毫不客气的说:“从我一进来,便不知礼数地让我下跪行礼,随后嘲讽我商女之身如何,全无一点皇家公主的样子可言,莫非是偷懒,学的礼数还不如我这个商女学得多?”
“我萧乐晚,且不说如今已受封一品诰命,与公主平级无需行礼,即便是没有受封,我作为当朝首辅的夫人,公主毫无理由的发作我,莫非不怕陛下知晓,觉得公主太过跋扈?”
从方才她进来,李姝华便开始刁难,如今却还要她低头。
且不说她如今已受封一品诰命,便说沈听淮与定王的矛盾,她也不可能在定王的人面前低头,倒沈听淮的面子。
这一低头,损的是沈听淮的颜面,是沈府的颜面,她低不下去。
李姝华听罢,脸色瞬间阴沉地扭曲起来,那双精致的眸子中怒火即将喷涌。
她猛地站起身,裙摆因动作过疾而轻轻摇曳,却更添了几分凌厉之气。
她指着萧乐晚,声音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竟然如此嚣张,你眼中可还有君臣之分?来人,拖下去,罚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营帐外几名侍卫应声而入。
手中的兵器在灯光下映出森冷的光,见到瑶华公主手指的方向,他们却犹豫了。
这是当朝首辅的夫人,如今刚刚受封一品诰命,若无娘娘与陛下的命令,他们哪里敢动手?
若是沈大人追究下来,他们的命也到头了。
营帐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姝华见这些侍卫迟迟不动手,气急败坏地抢过侍卫手中的兵刃。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紧握着剑柄因为愤怒而颤抖,却始终不敢真的刺穿萧乐晚的胸膛。
闹到这一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真是一群废物,本宫让你们压下去杖责!”
说着,她手中兵刃的尖端对准了其中一个侍卫,冷声道:“是抓她,还是要你们的命?”
侍卫们见状,纷纷后退数步,面露惧色。
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连沈柔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气。
萧乐晚一把夺过李姝华手中的兵刃,冷笑道:“公主,何必为难两个奴才?今日若真的杖责了我,恐怕他们的命也到头了。”
萧乐晚与李姝华都清楚得很。
若是今日无端杖责了她,即便是为了颜面,沈听淮也会追究到底。
到时候陛下知道了,也只会处理了这两个没听清主子意思的奴才,让沈听淮泄愤。
可他们真的有错吗?
有错的是李姝华,可她终究是陛下的女儿,他又怎会真的苛责她,若是罚了她,又伤皇家颜面。
为了臣子罚公主妃子的并非没有,可那都是出了很大的事。
而打五十大板这种事,还不到那个地步。
萧乐晚说罢,轻轻一旋手腕,那兵刃便自她手中滑脱,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视着李姝华,“公主殿下,这兵刃锋利,若是未习过武,便不要拿在手中把玩了,以免伤了自己。”
言罢,她缓步上前,直至与李姝华仅一步之遥,微微颔首,“若是公主无事吩咐,臣妇便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