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议论。
沈听淮已经换好官服,从马车上下来,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当目光触及到满身是血的萧乐晚,沈听淮怔了怔。
没想到萧乐晚竟然是真的要滚。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定会尽力拖延时间想其他办法,没想到她的嘴真的与身体一样硬。
走到她身边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绵绵细雨打在他的手上,萧乐晚只觉得眼前有些朦胧,“沈听淮?我死了吗?”
若不是要死了,她怎么会出现幻觉?沈听淮怎么会穿着官服来救她呢?
沈听淮将身子微微弯曲,冷声说:“阎王可管不到人间事。”
萧乐晚没再说什么,顺着她的手努力挣扎着起身,随着她缓缓起身,皮肉离开钉床的撕扯声传入沈听淮耳中。
他皱了皱眉,抬起另外一只手将圣旨交给木易,“去宣旨,我将她扶过去。”
木易接过圣旨,没再说什么。
听到皇后懿旨几个字时,县令跌跌撞撞从高堂下来,听完旨意,彻底瘫倒在地上。
仵作验尸时,县令站在祝融才身边,不知祝融才说了什么,他又镇定起来。
沈听淮一上来就吸引了全部路覃百姓的目光,大多是在议论他的高大帅气,年纪轻轻就做了京官。
仵作验尸很快,不过一刻就起身来到沈听淮面前作揖道:“沈大人,这个女子大约死了一周了,她颜面唇青紫,面带微笑,应是服了七星海棠致死,至于头部创口,看着骇人边缘却无浮肿,应是死后许久才敲破的,若是血液流动时敲破的应该有淤痕浮肿才是。”
沈听淮点点头,转过头扫视了一圈眼神躲闪的百姓,随后对着身后的人命令道:“去查,一般人可不会去药店抓七星海棠。”
沈听淮的人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将畏缩害怕的中年男人抓上公堂。
木易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前面大的百姓能够听到,“这一年来只有城西四诊堂购入过七星海棠,唯一卖出的一株在10日前以10两银子卖给了祝家大姑姐。”
中年男人连忙下跪,点头称是。
听见中年男人的话,祝周氏开始叫嚷起来,“天地良心啊,我女儿为何要买毒药毒害自己?定是萧氏串通了这仵作。”
祝融才连忙抓住她的手,“娘,慎言!别再说话了,这可是皇后娘娘派来的。”
祝周氏立刻明白其中厉害,不敢再狡辩。
祝周氏安静后,祝融才马上跪倒在沈听淮面前,温声道:“大人,既仵作已验明,那便是我们错怪萧氏了,草民这便将家姐带回去安葬。”
说着,祝融才便要去搬尸体。
沈听淮嗤了一声,冷声道:“这案你想报便报,想撤就撤?何时路覃县的公堂是你祝家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