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芳子的心头又是咯噔一下。
完了——在耶律岱钦的面前将人称呼错了可还好?
这——自己丢了性命不要紧,搞不好还会将主子连累——
不光是芳子这么想,一旁的明子也想到了这一层。
“禀二皇子,芳子她是一时口误,在前朝的时候,我俩曾在公主府做过一段时间的差事,因此,芳子她一时紧张便未能改口,望二皇子您恕罪!”明子一面说着一面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见自己的侍女被这般为难,景华簪对耶律岱钦的恨意彻底的控制不住了。
她抬手,抄起小几上的点翠钗便狠狠的往耶律岱钦的身上砸去。
“滚出去!你身为皇子,竟敢随意闯皇后的銮轿!你该当何罪!”
景华簪的一声尖利嘶吼,引来了守在轿外的侍卫。
“二皇子,您没事儿吧?”
耶律岱钦吃惊似地睁大了眼睛,眸光阴寒地盯视着景华簪的脸。
可能是实在没有料到景华簪竟会往他身上砸东西。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怔愣了好一会儿,外头又传来侍卫的声音。
“主子,里头没事儿吧?需要卑职护驾吗?”
直到这时,耶律岱钦微微回头朝外喊了一声,“本王没事,全都退下!”
话落,景华簪清晰的听到了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盔甲碰撞的声音。
呵呵,原来——他竟是如此的防着自己。
景华簪盘坐在榻上,仰着脸静静的看着眼前那张冰冷的面孔,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刻——
那时候,他的脸明明还是那般的青涩,俊秀——
那么——又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般满是阴戾的模样——
“耶律岱钦,我不去劝降我的二位皇兄了——”景华簪望着眼前的人,薄唇轻启,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满是淡漠。
“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就让我杀了你——”
“总之——我不会遂了你们北狄的愿的!”景华簪说着,眸光紧紧的盯视着耶律岱钦的眼睛,手却抓向了那袭被芳子搁在榻边的瑶盘里。
而那里,是那一袭方才被她用尽了气力撕扯下来的凤袍。
她狠狠的抓起那袭凤袍,又狠狠的掷到了耶律岱钦的身上。
“这令人作呕的凤袍,你爱找谁穿便找谁穿吧!总之,我是不会再穿了!”
这一次,耶律岱钦被彻底的激怒了。
他咬着牙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来人。”
话音刚落,隔板后便传来了重重的轿板被踩踏的声音。
紧接着,两个侍卫出现在了隔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