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秦响醒来时,只看到了陈知惠。
“野渡呢?”
陈知惠说:“他去见关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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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渡问关仲雍,为什么周自横突然不出来了?
“因为你舍不得走。”
他得知了秦响怀孕,舍不得走了,越来越留恋。
“你是主人格,你的求生求存念头越强,副人格就越难压制住你的自主意识。”
“有没有治疗方案?”
关仲雍对他这个案例非常感兴趣,跃跃欲试:“你想要什么结果?”
陈野渡说:“人格融合。”
“可以试一试。”
“我要万无一失。”
“这我保证不了,就像做手术一样,没有哪个医生敢说他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况且双重、多重人格的案例本来就很少,最后能融合成功的更加罕见。”就他知道的案例里,人格互相吞并、消灭的反而更常见。
陈野渡思考了很久。
“如果有困难,”他最终的决定是,“保周自横。”
关仲雍放了一首曲子。
重复第十三遍的时候,周自横醒了过来。
他很警惕,立马坐起来,环顾四周:“我怎么在这?”
关仲雍用笔记录完数据,把治疗仪的开关关掉:“陈野渡带你来的。”
周自横一把拽掉电极片,防备地看着眼前那几台仪器:“这些是干嘛的?”
“给你治病的。”
受年少时期的影响,周自横对精神、心理医生有很强烈的排斥心理。
他警告:“别耍花样,你的把柄还在我跟陈野渡手里。”
陈野渡开始治疗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关仲雍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统一战线的主副人格。
从治疗室出来,周自横想给秦响打电话,备忘录的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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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响吃完午饭之后,小憩了一会儿,睁眼时,周自横就在身边,那样直愣愣的眼神是他没错。
他正盯被子的某一处,神情十分纠结。
“自横。”
“嗯。”
他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