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一直都不联系我呢?”我问。
“那你就当没这回事。”小雪说。
我笑笑,把名片揣起来,正想和小雪热乎热乎说点体己的话,女孩却摆摆手,摇摇晃晃回去了。
看着她瘦骨嶙峋的背影,我着实感慨了一番。
回到家无事可做,老爸看我天天抓耳挠腮,他鼓动我出去该忙就去忙,大小伙子在家呆着那是没出息。
我现在心里空落落的,干什么都没意思,想了想给义叔打电话。
我有点愧对他,总是放他鸽子。这次忙活灰界的事,又消失好几个月,连点音信都没有,现在腆着脸回来,真不知怎么面对他。
义叔接到我的电话非常高兴,根本没有计较,让我想过来工作就工作,单位始终给我留着空位。我问义叔,王庸是不是也在那工作。义叔说没错,王庸现在也是祥云殡葬公司的业务经理,他现在不大在林亦辰那里做了,翅膀硬了,想自己支一摊子,我如果来工作,正好可以和他搭伴一起干。
我又给王庸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要回去上班,和他一起干。王庸乐坏了,在电话还亲了我好几口,他说:“我手头真就有个大活,明天到单位再细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换了身新衣服,和老爸告别,说是出去工作。他欣慰地看着我,说好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还让我别担心他,他看到我平安回来,身体就好了一大半。
我风尘仆仆赶到了祥云,虽说现在还是年节,可殡葬公司可没有放假这一说,阎王爷在阴曹地府收人从来不会考虑人间是不是过节,越到年节死的人越多,所谓年关难过。
我到了单位,义叔已经在了,我们在后面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他知道我现在的江湖身份,告诉我只要时间方便过来上班就行,他不限制我的自由。
我们正说着,王庸西服革履的来了,这小子现在确实混好了,还开上了车,大大咧咧和我们打招呼,坐在沙发上把车钥匙顺手扔在桌子上。
我看着他来气:“铁公鸡,你装个锤子装,在我们这你装什么。”
王庸叼起一根烟:“我是为了刺激刺激你,老菊啊,不是当哥的说你,你看你混的,你入行也有日子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可现在你还这么落魄,穷得叮当的,什么也没落下。当初见你什么样,你现在还什么样。我要是不提携提携你,你再这么混下去离要饭就不远了。”
我冷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王庸撇嘴:“你可拉倒吧,这年头什么最重要,马内,钱!真金白银揣进兜里才是真的,挣不着钱你就一分钱不值。”
义叔笑:“王庸,你给小齐介绍介绍你这个大活。”
王庸说:“是这样,有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中邪了,前两天拐弯抹角找到我,希望我给看看。我是能看,但现在毕竟也是经理,就不适合再到一线搏杀了,正好你来了,咱们一块去。”
我笑了笑,王庸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本事看事,就找我去忽悠。
义叔说:“你们去吧,今天我还得跑一家丧户,咱们都动起来。王庸有句话说的不错,真金白银要揣到兜里。”
我和王庸出了公司,他把车钥匙扔给我,打着哈欠说:“开车。”
“嘿,我这暴脾气的。”我看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让什么人给你开车。”
“谁?老菊?一个穷光蛋而已。让你开车还委屈你了?”王庸上了副驾驶,双手袖着打瞌睡。
我被他这厚颜无耻的劲头折服了,开了车走。王庸给我指路,然后道:“到了人事主家里,别铁公鸡铁公鸡的叫,要叫王经理,或是王总都行。”
我没接他这茬,而是问他,今天去的这家是什么情况。
王庸来了精神,口沫横飞说:“有个女的中邪了,我去看过一次,挺吓人的,我是没什么办法。这女的她爸可是个大官,那边说了,谁要把他闺女的病治好,一万块钱打底的报酬。到时候还另有红包。”
“一万块钱就把你收买了?”我说。
“哟嗬,你也不嫌风大闪了自己舌头,一万块钱不当钱呗。你如果不要,我就全拿了,本来还想兄弟五五分账呢。”王庸说。
我随口问,中邪的那女的叫什么?
王庸摸出一张名片说:“叫陈琪琪,这可是个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