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碗问:“红衣女,你还在不在?”
碗一动不动。
我斟酌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么称呼你?我还是叫你慕容青吧。”
话音刚落,碗开始动了,沿着碟仙图缓缓滑动,最后落在一个字上,这个字是“彼”。我狐疑,这是啥意思,难道是彼此彼此的彼?如果这么解释的话,慕容青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我正想着,花花忽然说:“你们头晕不晕?我的头好晕。”
“没事,坚持一下。”我说。
骆驼心疼老婆,赶紧道:“齐翔,赶紧问重点的。”
我清清嗓子,一狠心,问道:“慕容青,请问你是怎么死的?”
碗静静扣在“彼”字旁,一动不动,我们谁也没说话,屋里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花花轻声呻吟,左手揉着太阳穴:“好难过啊,头晕恶心。”
王思燕说:“是不是这个问题刺激到它了?”
说实话,我也有点抓瞎,到底是咋回事呢。突然,厅里像是刮了一阵风,我后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胸口猛地灼热一下,是项坠。
正迟疑间,一声脆响,“啪”。
响声来得突然,我吓了一大跳,声音正来自王思燕的身后。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吓得一下跳起来,我大惊失色,喊道:“手指别离开碗底。”
可是已经晚了,她的手指离开碗底,王思燕反应很快,赶忙把手指重新压回去。
这种举动只能瞒人不能欺鬼。
我这才看到,原来一根蜡烛不知怎么突然倒了。火苗奄奄一息,骆驼把它扶起来,用打火机重新点燃。
王思燕脸色发白:“齐翔,我手指离了碗底,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事情出了已经出了,我只能安慰她:“没事,别多想,赶紧赔礼道歉。”
王思燕真是害怕了,她喃喃对着空空的椅子说:“慕容青,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把手离开。”
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像是有好几只小猫挠着,特别闹心。
我斟酌一下说:“今晚不搞了,恐怕要出事。”
花花说:“可以把手拿开了吗?”
“不行。”我对着碗说:“碟仙碟仙,请回本位,谢谢你了。”
可古碗一动不动,就停在“彼”字旁,像是粘在上面。
我冷汗下来了,念叨了许多次“请回本位”,可古碗一动不动。坏了,难道这个游戏一旦开始,就没法停下来,只能继续做下去?
我尝试着说:“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碗动了。我们四个人的目光紧紧落在碗上,看着它滑动,它一个字一个字的掠过,最后停在“岸”字旁。
“岸?什么意思?”花花疑惑:“是多音字吗,还是音同字不同?”
这时碗又动了,停在“香”字上。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碗不再滑动。骆驼挠头:“岸香?啥意思。难道我媳妇说对了,音同字不同,其实是‘暗香’。”
“什么暗香?”我随口问。
骆驼道:“暗香浮动嘛,宫斗里经常有这么个词,大概指的是女人香吧。”
“啥意思?”我有点迷糊了:“我问她是怎么死的,她来个‘暗香浮动’,形容自己漂亮?”
“不对。你们都猜错了。”王思燕紧紧盯着古碗,蜡烛火苗映着她的眼睛,她散发着很奇怪的神采。
她说:“你们把‘彼’字漏了,三个字应该连在一起读。慕容青告诉我们的是,‘彼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