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孩子们来说,即便只是死记硬背,一时不解,但随着年岁的增长,还是会慢慢体悟到经典的力量。
如此也算两全其美。
谢尚看见不免问道:“红枣,好好的你寻这个做什么?”
红枣随口道:“我拿去给我陈宝表哥。”
谢尚:又要送人?
红枣解释道:“现我陈宝哥哥在他们村开学堂教书。他们村离城太远,村里孩子想学《四书》都没地学,而我陈宝哥哥自己也还没能将《四书》读通。”
“所以我想拿我以前写的《四书》纲要给他,让他自己看明白了再教孩子记诵。”
听红枣这么一说谢尚也想起了前日李金凤小定酒席上陈宝的话。
谢尚忍不住叹道:“红枣,你这样做可有些轻率啊!”
红枣一怔,转即恍然,试探问道:“大爷,我是不是不该拿这个给人?”
俗话说“敝帚自珍”,何况是涉及个人氏族前程的科举资料。红枣感悟到自身举动的不妥——她实应该避开谢尚才对!
“嗯!”谢尚点头道:“你的闺阁文字如何能轻易给人?倒是我这边拿一份给他吧!”
红枣……
看到显荣从五福院书房拿来的比她自己更详细细致的《四书》文理纲要,红枣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大爷,”红枣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不介意我拿这个送人?”
“看送谁?”谢尚自信笑道:“送你表哥,我不担心!”
能为《四书》写注作说是每个读书人的理想,谢尚也不例外——他可是打算功成名就之后将这《四书文理纲要》印刷市卖的。
现不过是提早给人而已,就当以文会友了。
红枣眨眨眼:“那我送谁你会担心?”
谢尚笑道:“我担心有心人拿了你的文印刷取利不算,还沽名钓誉!”
名利动人心,谢尚别的不担心,就担心被人捷足先登。
不过,陈玉应该不至于。
红枣目瞪口呆,半晌方道:“不至于吧?”
“不好说,”谢尚拉着红枣的手柔声道:“红枣,这俗话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以后再有这样的事,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替你参谋参谋其中利害。”
“嗯!”红枣点点头,转念又问:“大爷,那干啥咱们不先下手为强,先印了来卖呢?”
“如此咱们不仅能得钱花,你还能得了名声。”
谢尚正色道:“现还不到时候!”
红枣:?
谢尚:“我年岁还小,至今连个秀才功名都没得。现印这个,没得被人议论‘黄口小儿,好大喜功’之类。”
红枣明白了,佩服道:“还是大爷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