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京营的校尉李山驱马来到谢琼身侧,瞥了一眼后方的乱民,低声问道。
“侯爷,单凭我们这点人,莫说是夺下承天门,就算是想要撼动城门,都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山的话未说尽,可谢琼却听明白他已萌生退意。
谢琼只能无奈叹一口气,从儿子谢玉被抓之后,他就清楚当阳侯府已走入穷途末路。
身后这些人都是割鹿楼与谢琼这些年来,在京畿地区扶持起来的山匪强盗。
原计划本是徐徐图之,趁夜逐步将这些盗匪安插进灾民队伍中,等朝廷征调灾民建造水车时搞破坏,或是像今天这样的关键时刻发难,与割鹿楼里应外合,城内城外同时作乱。
可如今谢琼心里十分清楚,在六皇子不断搅合下,偷走的十五万石漕粮被寻回,未能在慕容冲口里套出图纸细节,万芳楼的据点也被端了,割鹿楼的人被迫提前暴露,一切原定的计划都已乱套。
对于割鹿楼而言,现在的当阳侯府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谢家父子是生是死已无关紧要。
可谢琼只能硬着头皮出现在承天门外,只要能给朝廷带来一丁点麻烦,一旦割鹿楼血洗大相国寺,事后都会记得谢琼的贡献,当阳侯府就还有一丝翻盘的希望。
谢琼清楚,京师的防卫力量主要集中在京郊三大营中,长安城内的守备力量都在御林军,如今御林军都被割鹿楼吸引了注意力,像承天门这样的城门守军决计不会超过两千人,只要带着这群悍不畏死的盗匪灾民,还真有可能攻破城门,进入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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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谢琼朝身旁的甲士们下达命令。
“众人听令!破开承天门!”
李山等人虽知有去无回,但感念当阳侯府的恩情,还是领命开始整备待发,至于那些山匪喽啰,当阳侯府就是他们的主子,更是甘愿为主家献出生命。
陆坊见城门下的谢琼已经开始整军,朝天高举手掌,示意弓弩手准备迎敌。
数百弓弩手搭箭来到垛口待命,而其余持刀甲士已下到城门洞口,将那些作乱的灾民砍翻在地,紧紧关闭了城门。
承天门外近万惶恐不安的灾民们,人人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眼神中满是绝望的看着两拨人剑拔弩张。
灾民们心中都清楚,一旦这里沦为战场,刀剑无眼,流矢无情,他们很有可能被殃及池鱼,无辜惨死,可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能纷纷抱着头,不断向上苍祈求。
谢琼手下的乱军已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陆坊见满城弓弩竟是无法吓退这帮贼匪,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毕竟城门外的灾民们大多数都是无辜的,他们本就流离失所,艰难逃到长安城寻求朝廷帮助。
若是就这么死在两军交锋中,那天下百姓将来会如何看待朝廷,他这个小小守将怕是得被拉出来背大锅。
谢琼料定了陆坊不敢轻易放箭,见城门上迟迟没有动作,一时间心下大定,正欲下令攻城,身后的官道上便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骏马奔腾之声。
谢琼与手下们惊恐的转头,城楼上的陆坊等人也是欣喜的举目眺望。
就见地平线的尽头,足有近千骑身披重甲,手持长槊的精锐士卒,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纵马驰骋,朝着承天门方向快速奔来。
陆坊眯眼远眺,看到为首的两骑,将心彻底放回到肚子里。
灼热的烈阳下,坚固的明光铠熠熠生辉,面容严峻沉着,不苟言笑的二皇子萧慎,率领手下一千骁骑卫,跟随着太子萧炎,如一把钢刀般直直撞入到谢琼所率领的散兵游勇队伍中!
谢琼在身旁的李山被一记长槊挑飞到空中之前,眼中最后闪过一个念头,当阳侯府彻底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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