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有制衡的法子。
从南如月那里出来,已是黄昏了,澄红色的天笼罩在大地之上,天上日月同辉,随着太阳渐渐消失,晚霞也逐渐褪去,月亮的光芒照亮了黑夜。
江渔承在帐篷内等了许久,才等到大夫过来。
那大夫一见到江渔承,便笑着说:“我前几日才见过你两次,怎么如今又病了。”
“我身子骨不好,来到这之后水土不服,昨日昏过去了。”江渔承无奈解释道,“本来是不想麻烦神医的,只不过后来我问了南如月,想想还是让您来检查一下比较好。”
大夫点了点头,先是让他把手腕伸出来,把着脉。
而江渔承醉翁之意不在酒,趁着大夫把脉,一直在与他说话干扰他的判断。
“神医,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日后也好跟别人吹嘘你的本事啊。”
“不敢当不敢当。”神医被逗得乐个不停,说道:“这世上行医水平比我高的人有很多,我叫广偏,偏旁的那个偏。”
江渔承点了点头,道:“有点像中原的名字。”
“经常有人这么说,不过我是北疆人,北疆有不少人的名字跟中原还挺像的,我听说你叫江渔承,好名字,听着很好听。”广偏说道。
广偏的客套江渔承并没听进去,他疑惑的看着广偏,突然问道:“北疆?”
“你没听说过?”
江渔承摇了摇头,又说道:“不知没听说过,南疆会中原话的人也很少,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长时间,还挺让我惊讶的。”
“我母亲是中原人,她给我起的名字,也教了我中原话。”广偏解释道,“过去有一阵子,草原上来了一些中原人。”
广偏说到一半,突然哑了声,他用着十分奇妙的神色看着江渔承。江渔承还以为是自己问得太多了让广偏起疑,却不曾想广偏突然拿出来了许多针,对江渔承说道。
“你坐过来些,让我好好看看。”
江渔承问道:“怎么了?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广偏本想点头,但动作做到一半后,又迟疑地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就是,你。你先让我好好瞧瞧,我再做判断。”
江渔承广偏手中的针有些发怵,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做了过去,同时问道:“那你说的那些中原人都去哪了?”
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突然僵了下,广偏沉默了良久,说道:“都死了。”
说完,他才把针入到了江渔承的穴位上。
江渔承倒吸了口凉气,强忍着让自己不叫出声来,而广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疼一下,你先坐着,一会就好了。”
“不如咱俩说说话吧,我这晚上还没吃饭呢,侍女都把晚饭准备好了,广神医不如也留下来吃吧。”
广偏听完,露出了一幅为难的神色,他看了看身后的桌子,明显是一幅也没吃完饭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什么,似乎不能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