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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爷兴奋不已:“你怎么一大早就走了,我正有要紧事找你呢!谢公子说为了感谢咱家收留,特意将家中珍藏的古籍医书借给咱们看。”
婉若怔忪一下,许老爷已经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递给她:“你可得爱惜着看,别给弄坏了。”
婉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整整齐齐放着数十本极其难得的孤本医书。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谢:“多谢公子。”
许老爷拉着她小声叮嘱:“这医书可是残本,天下难寻,爹是看不懂,你可得好生学啊。”
许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这才又去忙进货的事儿了。
等许老爷离开,婉若才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藏书?”
还是医书,他又不学医,未免有些奇怪。
谢羡予微笑:“本来是聘礼里的,听闻你家开药铺,所以带了这个。”
婉若梗了一梗,忽然又心虚的低下了头。
“如今亲事是不成了,但毕竟你爹款待我,我也该表示一些诚意,所以这书借你看看,但毕竟珍贵,不能送你。”
“哦……”
婉若本该很有骨气的拒绝,但这残本……她哪里舍得不要,便是能借看一阵,也是值得的。
谢羡予笑着道:“反正我也要在林州待一阵,大概也足够你看完了。”
婉若抱紧了怀里的匣子:“多谢公子。”
只是这些书,很多都是古籍,用的古字,甚至是别国的文字,很多她都不认得,看下来很是吃力,磕磕巴巴的。
但谢羡予全都认得,她看书时,但凡有不会认的字,问他,他都知道。
自此,他成了她半个先生,她学这些医书的时候,他便在旁边,或是帮她译字,或是处理他的政务,他好像很忙,每日都有京中的来信。
可即便如此,但凡她问他,他都放下手里的卷宗信件,接过她的书看一眼,拿笔在宣纸上写下译文来。
他的字很好看,铁画银钩,全然不似他本人这般温润,另有一番气势,他为她译文时垂着眸子,神色认真,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勾勒着他温润的侧颜,好似渡上一层佛光。
婉若不免看的有些出神。
他忽然抬眸,点漆的眸子看着她:“明白了吗?”
婉若心跳忽然漏跳一拍,慌忙垂下眸子:“明,明白了。”
她将宣纸拿过来,低着脑袋去看,却发现这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没了形状,进不了脑子。
他看着她隐隐泛红的耳根,唇角微不可察的微扬。
看这样子,火候差不多了。
他忽然道:“我带了一壶好酒来,你可要尝尝?”
这些天的相处,婉若对他已经完全没了防备之心,摇头:“我不爱喝酒。”
她嫌酒水辛辣苦涩,小时候喝过一口便再不爱喝了。
他弯唇:“是藩国进贡的一种果酒,不苦的,入口甘甜。”
她眨了眨眼:“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