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用惊喜的眼神望向或妩媚或娇羞的歌姬走到刚刚搭建的舞台清唱。
声起。
呼啸的长风消散,天宇上流云停滞,空灵唯美的歌声响彻苍穹,淡去了盛夏酷暑,流动进每个人的血液中,熙熙攘攘的人们安静下来享受着片刻宁静。
这歌声啊,又大又圆……听起来还挺白。
不懂人心的储君少女,以及极其懂人心的皇子!
多数人心灵的震撼久久不散,一只眼睛写着“扶苏”,另一只眼睛写着“下台”,眉梢上挂着“搞快点”。
范萝趁机让伙计们舀出一碗碗酸梅汤,恭敬递给走出每一位的军官,至于扶苏的份则由范萝亲自送上,并特意添了两块冰。
“殿下……冰窖取冰甚为不易。”
扶苏微笑着接过,“在咸阳建立商会,又亲自出来跑商,真是辛苦。”
“想立足脚跟就要长袖善舞,谁也不得罪,辛苦就辛苦一些。”范萝自嘲道。
“他之前不想我离开咸阳,现在又不想我回到咸阳,男孩子果然都是善变的。”
范萝谨慎避开上位者话题,假装不解道:“是指皇子吗?”
“不然呢?”
扶苏眉毛挑了挑,双眸间流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
“把守卫军的将士都收买了,我都不能抱怨什么吗?”
“殿下说笑了。”范萝干笑两声,遥望无垠的北国,“这不是碰巧听闻境外匈奴与列国贵族牵连,特地通知殿下早做剿匪防备。”
“他说之前可没有匪。”
扶苏顿了顿,继续道:“剿匪,好,剿。”
“就算是我拒绝,将士们拿了他的钱也没办法拒绝,可匪在哪?”
范萝含糊道:“可能在瀚海,也可能在龙城。”
“假如没有呢?假如这个匪是他的自己人呢?假如匪就是他安排的呢?”
灵魂三问震得范萝一时找不到转移话题的合适借口。
“谎报军情,也要有个说法,我会立刻带全体军官入关上殿找他要一个说法。”
这一刻,扶苏的表情极为严肃,没有半分笑意隐藏其中。
范萝退后,“殿下,这可是逼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