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策已经继承法家数代的思想,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掉,法家的学说迟早会在他手上绽放出更灿烂的光辉,哪怕他乱来也要讲究个基本法则,怎么说也不可能偷偷和别人生个小孩,还不怕死地领回来。
扶苏的假设里,燕策压根就不是被迫害死,这是失了智,准备作死啊。
话说回来,假设的前提就不成立吧。
韩非回顾一生,没经历过波澜壮阔的爱恋,更无法感知到绿与被绿的健康草原景致,但勾勒下喜当妈的可怕画面,这位圣贤牙疼得慌。
拍案几,讲道理,韩非该怎么回答啊。她,韩非,九州顶尖的名士,兰陵学馆的首席,稷下学宫最后一位有资格被尊为圣人的大贤。
你们这群孩子敢不敢问一点儿和专业挂钩的问题哇,不是摆体位,就是生小孩这假设的情景都刁钻出天际了。
“若假设的话……小孩子是没有错的。”
韩非艰涩道。
扶苏伸出葱白的指头,绕了绕发丝,脸色愈来愈不对劲起来,说不上的别扭。
“小孩子……是没有错的。”
轻声的呢喃只有自己听到,少女咬住唇瓣。
“所以,我是这么想的吗?”
第五百五十四章互相针对
远天之下,是否有他要归去的地方……
燕策躺在床榻上,睁开一下眼睛,眯缝着看着前方,什么都看不见。
许久的无声,繁芜思绪降下了温度,沉默得空气有些冷度,由此逐渐睡下,直到天明。
多亏了一整天的绝望洗礼,燕策睡得特别不踏实,用手揉着太阳穴,试图让心绪平静,心头的沉重压得不舒服,这一月基本就没怎么休息过,好不容易回到了王庭,本应是享受安静的时刻,然而却被卷入了恐怖漩涡。
然而,当他正在苦恼的时候,令事小姐已经走进了卧室。
她说道:“我敲过门了,你没听见吗?”
“……”
伴随着大门打开的,燕策打量着波澜不惊的女人,长发认真地梳洗过,衣衫也是换成全新,许久的相处从没留意过身影凹凸有致,灯光描绘下一个美丽的轮廓,漆黑的双眸看着他,安静得就好像在看待一只器皿。“你有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再睡一会儿。”
少年深深吸进一口空气,开口道。
这一句已经充分体现他完全无法直视这个女人,造成自己陷入漩涡的根源,平复好的念头刹那间沉沦到了梦的尽头。
令事小姐的眸光低垂下去,目睹着少年坚定而疏远的反问过程中却不经意做出的小动作,她挑了挑眉,瞳孔泛过一丝涟漪,又缓缓收回。
“学府的考核,你的记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