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们唇瓣不自觉勾了勾。
“殿下……”
是我们的殿下……
国殇少女泪水再次滑落,微笑的嘴角扬起。
阳光洋洋洒洒穿透林间的缝隙,却没有让百越的将领冷漠化解一丝一毫。
“原来是公子策啊,你既然想开战,我替公子策杀几个,我王举棋不定,正好我替他定,现在凑个开战理由,两全其美。”
蓝河拔出剑,插进泥土里,表示诚意。
“燕公子策,天下攘攘,早就没人讲道义了,为利杀兄弑父,为利卖儿卖女,所谓道义是没有好价钱的一套冠冕堂皇说辞罢了。”
“我早就调查过燕公子策,幼年时名声不显,入秦后搅弄风云,一位年轻的枭雄,现在还能获得秦王室的高度信任。”
“远在咸阳的那位陛下,现在她会信任你,但三五年后,是否容忍逐渐成长且威胁王权的你?”
“燕策,一步错步步错的道理,你该明白……那位陛下真会在意灭不灭百越国的问题吗?灭了国,也是换一个代理人。但你无数次证明你的能力,她还会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信任你吗?”
蓝河笑道:“君主,是自私的。”
燕策沉默一会儿,问道:“你想说什么?”
“既然你来了,我当然要给殿下一个面子,国殇你可以带走,我那带错路的部下权当白死,但这群人,我要杀了。”蓝河指了指公孙一行人,笑道:“待百越战败时,反对我的人死完了,我会亲手杀了掌军权的大哥,杀了百越王,向策殿下投诚。”
“替你管这片土地,若有一天,殿下想上位,我可以成为你最忠诚的盟友,拦住南境的守卫军。”
蓝河的反骨叙述落下,他有充足的理由和公子策联手共同篡夺天下,一个着眼于天下的枭雄怎么会为了工具而放弃大业。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燕策没有立刻抛弃这群工具,而是冷淡的望向他。
这是一种看不懂的眼神。
蓝河皱起眉,耐心等待着燕策的回复。
“殿下,我所说的计划对你我都有利,若咸阳的那一位王准备对你下手,你也能留有退路,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是诚意?我连这般谋逆计划都告之于你,难道殿下还在怀疑这一点,还是说王庭上那一点儿微不足道的芥蒂,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
升腾起的一缕疑惑浮现在他的脑海。
细致打量了一下燕策的神色,但仍是没有看出什么,蓝河伪装的笑容收敛起来。
“殿下,不会那么愚忠吧?”
蓝河说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怎么信的可笑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