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眼角时不时抽抽,推开挡路的韩非,走下石阶,她怕等会儿忍不住把血喷在老同学的脸上。
灰白化的身影飘出了宫门,消失在她视野的死角。
视线略过沉浸在名利是非场的同窗,韩非极目远眺。
“我的学生啊,都这么躲你们俩了,你们就别玩弄非吧。”
她低语着。
燕策天生就是长偏了,每天的工作是搞个大新闻,而扶苏则是深居简出,愈发内敛,仿佛也要配合少年搞个大新闻,夹在中间的夫子头顶愈发沉重,已经扛不住了。
而且她最杰出的学生燕策为什么这么会撩啊,连最冷淡的管家小姐提及少年时都会漫不经心多说两句,而陛下更是偏心都偏到地沟里去了。
能和任何女孩子打好关系的冠位魅惑,如果是型月世界观下,说不定少年其实是兽呢,燕策自来熟的性子令韩非对秦国未来愈发头疼,
“唉……”她叹息一声。
现在,更应担心的问题是如何收拾前任丞相和燕策一起玩砸的烂摊子。
半个时辰后,韩非顺着栏杆走到暖阁,不远是层层把守,但禁卫军们并不严苛,光看样子完全没有对囚犯的恶劣态度。
韩非见状,大抵是明白了燕策的罪被陛下最小化,她来到暖阁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陛下刚刚任命,很多政务都是有关少年的大型工程,韩非知道这位学生是想广积粮后发展第一代基建狂魔,但不得不和他沟通详细计划。
走到暖阁旁,禁卫军立即伸手将其拦下,冲她微微摇头。
“我有国事,需立即见他。”
韩非皱眉,说道。
“嘘……”
“嗯?怎么了……”
禁卫军一言不发,用力眨了眨眼,手语胡乱比划着。
“是不让见?”
见她眉头锁得更紧,似乎在哲人的思索,他们露出了淡淡的绝望和宛如看待逝去先贤相片的肃穆感。
韩非愣了愣,不解抬头,投射的视线穿过半开门缝,窥见了暖阁里间的一角。
下一秒钟。
然后,她几乎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少年搂住陛下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