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天挤出的时间很少。”
说完的瞬间,拔出常作为礼器出现的定秦剑,嬴政眼神凛冽,给了燕策三五秒钟的反应时间,随即剑光亮起如秋水。
剑身上隐约凝着一层霜,隔着不远能感受到惊人的冷意。
剑起,犹如要割裂空气。
而太阿放在左手侧案几上,现在换手去拿没有时间,燕策迫不得已再退半步,左手拔出太阿。
刹那,长剑嗡鸣。
太阿被撞开,砸到案几,毫无悬念的被落败,剑尖划破少年的左袖。
左臂遗留下的永久性狭长伤痕,显得有些狰狞。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愈合的伤口,是不久前利器撕裂皮肉的伤,温暖的指尖落在皮肤上,痒痒的,燕策错过头,又忍不住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你果然还是欺骗了朕。”
刚才的凛冽气势重归于宁静,她还记得燕策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不会流血,然而却是重伤到企图在境外养好再回国。
“……这是个意外。”燕策接道:“偶尔是会出现偏差的,不过也不一定都是坏事,这身伤可是把齐地贵族们都吓到了,不然推恩令不会那么顺利,秦官现在再去齐地至少不会被完全架空了,于秦有利……”
少年巴拉巴拉一大通,但扯开话题的意图一点儿用途都没有起到。
指尖轻摁伤口边缘,她望着神情骤变的燕策,问道:“假如下一次,是致命伤呢?朕是否该准备个盒子收敛你的骨灰。”
“陛下,我觉得还能抢救,先别烧了吧。”燕策稍稍放松下来,靠坐墙边。
而皇帝陛下的下一句让燕策脑门上浮现一个大大的“危”。
“你和朕的女官,偷偷发生了什么?”
她平静的问道,就像是在询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有。”
燕策严肃认真且确定的回答道,这问题的内部蕴藏着有点儿怪异的绮丽色彩。
发生了什么?这该怎么回答,这是个诈,还是说嬴政已经掌握了诬陷他的伪证。
“她好像说谎了。”
嬴政的声音已经如少年印象中的那般威严中带有温情,可内容让燕策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没有说谎,只是适当的隐瞒了一些。朕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要比你了解得多,与平常微弱的差别,朕能感觉得到。”
渐渐的,皇帝的声线中带着一缕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