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一人能除外。
她的未婚夫燕国公子策。
唯一对权势视若无物的异类,
“我想去找燕策,可否请上卿带路。”
“现在吗?”
“是……甘上卿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扶苏好奇问道。
“多劳殿下挂念,甘罗身体一向不错。”
甘罗眉头几乎拧在一起。
原本是让扶苏意思意思转两圈再去找她未婚夫叙旧才给少女象征通行证的玉符,这样起码一二个时辰过去,燕策那倒霉孩子就有充足的时间起床,省得大家都尴尬。
她知道燕策最近都在做什么,倒不是甘上卿偷听墙根有瘾,堂堂一上卿,岂能像市井之徒没羞没臊听人家墙根,只是因为燕策这人就从来没消停过。
上卿大人忧心秦国伐楚大计才被迫第一次偷听,然后燕策把大秦右相国给揍了,揍完打包带走,私自关了两天才扔进学府监狱。
第二次楚国使节登门拜访,甘罗不得不再次听少年的墙根,然后燕策说自己特么喜欢男人,为证明是被女官调教得有了女性恐惧症,所以昨晚和她睡了。
没错,她亲耳听的,就是睡觉,紧接着亲眼看到两人并肩走进学舍,又看到令事小姐合上门窗。
所以,“睡觉”的词性是动词,不是名词。
讲道理的话,少年一夜没与那名女官把纯洁的革命友谊升华七八次,甘罗是不信的。
少年身体元气肯定是不容易恢复的,想来,公子策现在必然嗜睡。
那么,由此推断,房间内部是何等淫·靡,超越想象。
扶苏殿下看到,岂不是要炸在她的学府?
虽然甘罗不怎么畏惧扶苏,但她怕麻烦啊,秦王把那孩子交给她管理,结果秦王刚出函谷还没半月,某某某肚子里多了个姓燕的小宝宝,嬴政估摸着领军归来后用剑背把失职上卿的骨髓敲出来的心都有。
“扶苏殿下,难得来学府,不如与我一同去食堂共进早膳。”甘罗努力拖延时间,温声说道。
“不了,在非先生门下治学时,燕策总是起得很早,然后去等喜欢赖床的我,”扶苏瞥了一眼刚刚露出头的晨阳,温柔笑道:“现在应是他每日起床的时候,如果他赖床,换我来叫醒他。”
甘罗被迫带路,为防止扶苏发觉什么,她开始对燕策的信息三缄其口,带扶苏殿下和身后一整支的武装近卫,向燕策的学舍方向走去。
扶苏推开门。
“恩……他人呢?还有被褥去哪了……”
扶苏转头望向甘罗,少女心的悸动渐渐成了纯度百分百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