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事小姐的理由也太扯了,偏偏在假定为真的情况下合理到他没法反驳,使者无法适应秦国式外交,在与女装项梁一并向公子策敬过一杯酒表示大家来日方长(词性不是动词),看惯楚天辽阔,欣赏大秦盛景也是别有风趣,为强行留在秦国等待时机找个胡扯的理由便告辞离开。
直到目送两人彻底远离学府后,饭菜已凉。
燕策趴在案几上,斜眼望向女人,“看模样,没死心啊。同伴,你和我的名声可全都搭上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令事小姐听到少年带有歧义的声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楚国使者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推翻我的说辞,即便这说辞再荒诞不羁也无妨,为性命和外交目的性来考量,他们也不会故意触怒外交目标并散播不利于你的流言。”
“虽然把我贬低成宠物,可暂时算是结束了。不得不说,关键时刻你还是挺可靠的,同伴。”
“愚蠢。”
她表情冷淡,捋了捋长发扎成的偏马尾,俯瞰着没再和她作对的燕策。
“战争至少要持续一个冬天,真正的胜利往最好结果估算也要来年春,留给楚国使者的外交时间的确不多,但也不少,如果他真的放弃了,此刻应是向函谷方向,不可能再去拖延。”
燕策心中涌出一个不祥的念头,怔怔地望向令事小姐,“所以——”
“这只是外交的开始。”她不顾燕策准备记笔记的表情,继续道,“第一场正式外交的失利会使他们珍惜每一个时刻来击破我的说法来达到占据大义的可能,今夜,楚人为推翻外交说辞定会编造各种理由出现在学府学舍外,尝试取证。”
“你的意思就是……今夜我必须去你房间睡?”
“……”
她沉默了一会儿,错开少年的视线,把燕策推开的菜碟拿到旁边案几上。
“公子策,我要更正一点,我为了王的诏命照顾公子策,你该不会认为我会无聊到要和你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吧。”
话音落下时,女人的脸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一抹冷笑。
“我还没有这般自恋的想法。”
“请不要露出为难的神情,太子妃可以选择让使者真正拿到推翻我说辞的证据,随后不得不再寻正当理由拒绝他的死缠烂打。”她平静地给出燕策两个选择。
“你在威胁我?”燕策托住下巴,模仿令事小姐不久前的口气,“还有,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
“好玩吗,太子妃?”令事小姐环抱双臂,俯瞰装模作样的少年,表情愈发冷淡。
“还行。”
“午安……还有再见。”
“等等,别走啊!你那被褥够不够,用不用我再搬过去一床?”
“请殿下为了自身安全与我保持距离。”
令事小姐的眸子望过来,瞪了燕策一眼,便挪开了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多滞留半秒钟。
燕策提起打包好饭菜的食盒和令事小姐走出离开七国餐厅包厢,回到女人房间开始收拾出供燕策睡觉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