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群人与他想的不同,不只是热血青年,而是背后有势力的啊!
侯盛元拉着他回客栈,一路上绷着脸,待进了客栈才愁眉苦脸:“徒弟,这下坏了,我本来只是想搅浑水,让那些贼人闯一回总督府,再放开来让那些衙役调查年禄班,彻底洗清楚嫌疑,之后再找机会下手。”
秦追点头:“嗯呐,我知道,现在水已经浑得不得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侯盛元一跺脚:“我再怎么也没想到
,你小师叔他恐怕真和那些贼人是一伙的,你不知道吧?他昨儿被那些人一起救走啦!”
秦追虎躯一震:“什么!”
小黑医自诩也算见多识广,但事态的神奇发展还是让他脑子冒烟,思来想去,他也一跺脚:“那既然徐谷雨的同伙那么牛,可以把他捞走,我们走这一趟干嘛呀?我们这不是白走一趟,我也白上台一趟了吗?”
柳如珑和金子来也蔫蔫坐在一边,红尘四侠看着彼此,最后再齐齐一跺脚。
“嗨!这都什么事啊!”
他们下边正好是客栈的通铺,小伙子们昨日唱戏,今日早上在官衙里被审,下午才被放出来,正都躺着补眠呢。
封之蕊迷迷糊糊抬头:“这是怎么了?秦杏游怎么还不睡觉,在上头蹦蹦跳跳的?”
桂之岚还在梦里,却一拍他,含糊不清地回道:“别嚷了,小孩子精力足,咱们睡吧。”
侯盛元愤恨道:“以后我再管徐谷雨的事情,我就是猪!知惠是黑猪,我就是老猪!”
秦追替妹妹辩解一句:“知惠已经减肥成功,而且一整个冬天都在家里捂着,早白回来了。”
事实上别说红尘四侠被事态发展给气着了,纷纷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就连年禄班也不开心,因为昨日总督没了,总督府根本没给他们一分钱,就将他们送到了衙门里。
他们这是白唱了一回戏,还差点被牵扯进去遭了牢狱之灾,真是老衰了!
班主芈七豆睡一觉醒来后,就在客栈房间里跳着脚的破口大骂,到底民不与官斗,总督府船破还剩三斤钉,也是京里来的权贵,只能认栽,立时就叫了所有人收拾东西。
芈七豆恨恨道:“这汉口和我们犯冲,那胡爷盘剥狠辣,总督吃我们白食,都不是好东西!那我们现在再上水路,沿着长江一路往下走,一路的码头我一个个唱过去,我就不信了嘿,我年禄班的角儿个个出挑,还赚不上钱了!”
秦追心想,也是,再怎么倒霉,钱还是要赚的,而且徐谷雨都自己跑了,汉口这地方再待下去也的确没意思。
于是他也背上行李,跟在师父身后,上了大船,准备去下游的码头。
正好这时候他在和格里沙通感,也抱怨了在总督府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我是白到汉口了,但这一路不能白走,我一路义诊,多积累一些行医经验,多写几份病历,就当给我妈积德了。”
格里沙对自己错过了看到秦追初登舞台这事遗憾不已,只是看秦追不高兴,也没有说出自己的遗憾。
小熊温柔安慰着他的寅寅奇卡:“嗯,你这一路一定会救不少的人,对他们来说,你来过,就是最重要的意义,和那个不认识的徐谷雨比起来,还是这些人更要紧吧?”
这话说进了秦追的心坎里,他拉住小熊的爪子摇了摇:“嗯呐,我会认真救人的,对了,因为我演的杨排风得到了班主他们的认可,大家都说接下来的这一路码头,也要我继续上台,你看不看我的《打焦赞》?”
格里沙眼前一亮,他用力点头:“嗯!要看!”
本来秦追还有些郁闷的,但是因为和格里沙聊了天,他的心情又变好了。
两人高高兴兴靠在一处,秦追又去了甲板上,扶着船沿,给格里沙看江上风景。
“滔滔长江,滚滚黄河,是我们中国人的两条母亲河,我从津城南下的时候就见过黄河了,如今见了长江也觉得好看,这儿的鱼也好吃。”
秦追将被江风吹乱的鬓发扶到耳后,对格里沙粲然一笑:“怎么样?好看吧?”
格里沙看着他,轻轻回道:“好看。”
秦追问的是长江好不好看。
格里沙回的却是寅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