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床上才想起白天聂江说的事,他没有直接问,而是引着怎生说话,“跟我说说你在俞家的事。”
怎生都有点迷瞪了,被他一问,迟疑道,“哦,我家啊?”
聂墨不满的捏她鼻子,“什么叫你家,你现在跟了我,这里才是你家。”
怎生偷偷冲他吐了吐舌头,这家里风险太多,她可消受不起。
“快说啊!”
“唔,说什么呢?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啊。父亲是个木匠,母亲是个普通的小妇人,两个人日常里头也会斗嘴,得闲的时候父亲爱喝两盅,母亲总是唠叨他,我听着都觉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还有呢?邻居里有没有跟你要好的小姐妹?有没有……”有没有肖想你的登徒子?聂墨发现自己只这样想一想都胸口醋意翻滚。 朦胧的帐子里头,怎生哪里能注意那么多,她看着帐子顶,歪头想了一阵道,“我平日里头多是看着弟弟啦!有时候爹在家里做活还能帮点小忙,拿拿东西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玩的好的小姐妹,我都
十六了啦!我娘不叫我出门去。”说着说着声音就填了哽咽。
聂墨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了过去,拇指一摸,手上沾了一点湿意。
“承安他此次也中举了,我今日没去他府里,不过想必他已经回了京城,改天我带你去见你母亲,也把你弟弟接过去。”
知道她哭,他那点火气早消散了,软了口气道,“你弟弟是叫么生?呵呵,你们姐弟俩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这取名的人也太敷衍了吧。
怎生揉了揉眼睛,嘟噜道,“我也不知道。”
聂墨哄了她一阵,才接着问道,“那邻居呢?你母亲不叫你出来玩,总不能连邻居家也不叫去吧。”那户姓李的人家,那么奇怪的行径……
还有黎王不同寻常的关注…… 经过了今儿一场,什么鹿鸣宴呀琼林宴的,怎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缩在聂墨怀里,努力想了想道,“是有跟我家要好的邻居,好像姓李来着,不过他们没有孩子,那邻居婶娘又常常生病不见外人,
我娘不叫我跟弟弟常过去,说是……哎呀,反正就是不让常去的意思啦!”
聂墨不干,“我都没有瞒着你的,你却有话不跟我说,嗯?”
怎生听他撒娇,觉得牙疼,推了推他的头,才不情愿的说道,“不是什么好话,是说他们家那样的富裕,却又没有儿女,恐怕是遭了……阴鸷……不过我爹说我娘是无稽之谈。”
没想到聂墨听了这么多依旧不屈不饶,“那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嗯,见过的,就是今年二月里头。觉得挺好的,就是婶娘不大说话,不过有许多好吃的,东西看着普通,可是好吃……”
聂墨额头滑落两条黑线。
等怎生把脑子里头记得的在李家吃的美食点心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就听聂墨那边传来的睡熟了鼾声。
怎生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李家婶娘很美呀!我觉得李大叔配不上她。”其实美倒是其次,关键是对自己真的很好呀!又温柔又美丽!
所以她娘不让她去李家,绝对是嫉妒了!嘻嘻。
第二日聂墨雷打不动的起床,先读了一阵子书,然后又去打拳,不同的是他这次没去外书房,而是直接在荔园里头将这些事都做完了。
怎生揉着眼睛帮他拿衣裳,聂墨道,“叫你不用起这么早的。”
“今儿不是要去参加鹿鸣宴么?”
聂墨一低头,捏住她的脸,皱眉道,“眼睛怎么红了?”
“啊?我看看。”怎生赶忙跑到镜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