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湘慢笑一声,狡黠而肆意,“便给他来个美人计,将他扼杀于温柔乡,从此再无翻身之地!”
此时,尚国仍在一片混乱。
大街小巷中尽是卫兵,四处大肆搜捕,百姓仅听闻,尚国之中出了贼人,盗走了夏皇的贵重物品,已接连着好几日未停过了。
路遇几波拦路者的诸葛明空,终于自城郊马场赶回了主城,便见玻璃焦头烂额的模样。稍一问询,才知晓安潇湘失踪了。
诸葛明空沉默片刻,转头看了王座之上沉眸的帝王一眼,微微行礼,便入了座。
只见夏无归周身弥漫着摄人心魄而凌人的魔息,令人无不为之胆颤,俊美堪比神魂的容颜之上失了以往的傲慢与镇静从容,心绪不宁地蹙起浓眉,眉峰折起熟悉的折痕。
听到声响,夏无归缓缓抬眸,褐金色瞳孔之中尽然凌人震慑之息,还有些许疲然。他只扫了一眼诸葛明空,他便当即会意,起身禀报道,“皇兄,臣认为,王后应当已回了夏国,若他诸葛隻不傻,怎会还呆在尚国之中?”
世人皆知,王后于皇而言有多么重要,当年引起多大的动荡,皆是争夺王后所致,此时那诸葛隻若还有点脑子,又怎会呆在皇的眼皮子底下,待皇瓮中捉鳖?
闻言,玻璃亦垂首微微思索,深觉有理,附议道,“皇,属下认为,明王所言极是,”
顿了顿,他又分析道,“诸葛隻回来了,欧阳斯自然是他走到哪便跟到哪,而眼下欧阳斯也消失了。”
霸凛傲慢的帝王缓缓沉眸,偏目扫了一眼玻璃,沉声道,“淼沝水有下落了?”
玻璃几番欲言又止,背脊落下一滴冷汗,垂首道,“她在追查王后的下落,还没有消息。”
生平头一回对皇说谎话,玻璃心头都是颤抖的,而那压迫感极强的视线仍在他的身上,度秒如年。
夏无归目色凝锁了玻璃片刻,又慢慢挪开视线,沉声道,“回夏国。”
与此同时,天香楼。
淼沝水禀报了方才的所见所闻,随即恭敬地立于一旁。
层层轻纱红幔之中,倚着一慵懒如同猫儿一般的红衣公子,漫不经心而勾人心弦的容颜,轻而易举便能勾了世人的魂,让世人甘愿为之献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闻言,红衣公子慢笑一声,微微上挑的妖眸惑世。靡靡之音,缓缓地道,“小安儿既有美人计,芷便只能将计就计,随了小安儿的意。”
话至此处,他微微偏目,扫了一眼淼沝水,淼沝水当即会意,面无表情地道,“属下这便将天香楼的美人都撤下去。”
淼沝水慢慢退出房门,正欲离开,却被门盼欧阳斯拦住。她诧异,却见欧阳斯偏头,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门侧,声色淡然,“有些东西,该割舍时,便该割舍,否则会坏了公子的大事。”
淼沝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即面色一僵。只见天香楼门前,正有一面色冷峻的男子渡入,左右扫视着,似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而一见焱炎火进来,姑娘们当即都迎了上去,对他一阵嘘寒问暖,好不贴心。
而见状,焱炎火皱起了眉,当即挥开姑娘们,又左右扫视着,眼见姑娘们又要簇上来,他便转身离开了。
欧阳斯挑眉,不冷不热,“瞧瞧,从尚国跟着一路,竟追至此处。。。这个累赘,你打算何时甩掉?”
公子身侧,并不需要累赘,而淼沝水太过留恋敌从。。。早晚也是累赘。
想至此处,欧阳斯微微眯眸,掩去了平日的淡然无谓,让担当暗卫多年的淼沝水,嗅到了熟悉而危险的气息。
淼沝水慢慢攥紧了拳,垂首道,“知道了,此事我会处置干净,绝不会拖累公子。”
说罢,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再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