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回去歇着吧,我不出去了。”她用了敬语,恭敬而疏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今儿还是别去的好,以免夏无归又寻她的错处,况且天确实黑了,不适合再去拜会诸葛明空。
见她如此敬而远之的模样,他心底骤然一沉,并未表态。
而夏无归久久不语,令安潇湘沉不住气:“您有什么事吗?”
此时,玻璃上前解释道:“王后,皇寻来了各处名医,想给您号脉。”
安潇湘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轿撵后头一长排的大夫,依旧恭敬,“哦,那便快号脉,莫让皇等久了。”
夏无归此举,便是想知道她有啥病非要百里忘川,偏偏百里忘川不告诉他,于是他自个喊了人来验证。
不过她也无所谓,他们瞧不出来。
玻璃闻言,面无表情地朝大夫一挥手,便有大夫陆陆续续地上前,隔着帕子号脉。
不出所料,没有一个看出问题,统一了口径:“王后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安潇湘转头,规规矩矩地拱手:“您瞧,我没事,您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竟如此明显的要赶人走,令一众战战兢兢的大夫刮目相看,却丝毫不敢表露,默默离开了现场。
玻璃见安潇湘如此,也只敢默默握紧佩剑,不敢说话。
皇实在太纵容王后了,这样下去,王后只会与皇越来越遥远。
傲慢霸凛的帝王沉默半响,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轿撵。
迎着凛冽魔息,墨色轿撵逐渐远去,直至最后一个皇卫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安潇湘才转身入门。
玻璃跟随轿撵两旁,默默说了一句:“皇,您认为这样真的好吗?”
轿撵之中的帝王沉吟半响,沉声开口:“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并非坏事,感情可以慢慢培养,首先便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孤身边,太过心急反而适得其反,吓跑了她。”
玻璃:……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但他只觉得越培养,感情越差了。
这话玻璃自然不敢说出来,只能提起另一回事:“王后寻神医,或许并非王后病了。”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方才那一排大夫太医,挨个把了脉,怎会加起来都不如一个百里忘川?他只觉得小题大做了。
夏无归侧目,瞥了一眼窗帘外的玻璃。他冷嗤一声,毫不遮掩轻鄙傲慢。沉眸道:“你太小瞧百里忘川了。”
……
由于昨夜男朋友来了,安潇湘有几分期待地在门外翘首以盼。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许久都没见着芷,安潇湘只能丧气地回屋,老老实实睡觉了。
翌日,照例练功与夏无归用膳后,安潇湘风风火火便带上墨白出宫去了。
她自然没忘记换上男装,以及遮眼的黑纱巾。
来到明王府时,焱炎火就守在门口。一见她来,当即便开了门,就好似早已安排好了一般。
焱炎火领着她入府,小院深处的凉亭中,一黑一白正纳凉。
安潇湘定睛一看,诸葛明空身边坐着气质卓然的百里忘川。怪不得焱炎火一早就等在门口,原来百里忘川早已将此事告知。
见她来了,诸葛明空猛然转头,激动的便要奔过来。
安潇湘欲言又止地在原地站定,隔着五米的安全距离,规规矩矩地拱手行礼:“明王大人。”
头一句敬语,便无声之间将他们的距离拉远。
虽说她的话语疏远,但诸葛明空眸中难掩欣喜。他有些紧张地攥了攥指尖,活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你我之间,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