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摇头,“之前给安妃开的方子,是否有按时服用?”
“上一回太医开了一副方子,主子日日都有服用。”橙子想了想道。
“并无大碍,接着服用那副方子,安妃只是太久未来月事,才疼的厉害。”话毕,太医就走了。
玻璃从前院长廊走来,与太医擦肩而过。确认过里头没事,面无表情地守在寝宫门口。
桃子听了太医的话,勉强止住了眼泪,乖乖地站在另一旁。
橙子面色微沉,却不敢表现出来,端着汤水往里头走。只见至高无上的帝王,还在用源源不断的内力,替安妃暖着腹部。
她低着头上前,将汤水端到床榻边,轻声道:“皇,安妃衣衫不整,奴婢替安妃更衣。”
言下之意,便是逐客令。
傲慢尊贵的帝王,缓缓回头。褐眸迸出霸凛森然的灿芒,弥漫着摄人心魂的魔息,缓沉地扫了一眼,端着汤故作镇定的橙子。
半响,他轻缓地将手伸回,大步朝外而去。
见夏无归走了,橙子稍稍松了口气。皇气场太强了,太吓人了。
玻璃见夏无归出来之后,直接出了锦绣阁,他立即紧随其后。只见皇直直往洗尘殿而去,他便去取了干净的衣衫,守在殿外侯着。
皇的衣衫上,染了安妃的血,虽未表明嫌弃,却还是来到了洗尘殿。皇素来不喜污秽之物,每日便是沐浴都有三四回,作为皇的贴身一等护卫,时刻准备着皇的衣衫奉上,是他的日常任务了。
欸…皇能忍受这么久,守着安妃,想也是极限了。
翌日清晨,安潇湘悠悠转醒,她朦朦胧胧地坐起了身,摸了摸腹部,只有些许胀痛,已没了昨晚那撕裂般的疼痛感。
她半梦半醒地打了个哈欠,懵懵然地揉了揉漂亮的蓝眸,瞅了一眼暗暗然的窗子,一缕晨光映照在地上。
还早,再睡会。
安潇湘缓缓阖眸,重重将脑袋埋回被褥,将腿搁在边上,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人形的抱枕。
等等…这是个啥,她床上有人形抱枕吗?
她狐疑地睁眼,正对上一张俊美得堪比神魔的容颜,吓得差点跌下了床。
夏无归咋会在她床上?
安潇湘瞅了一眼自个还搭在他身上的手脚,默默咽了口口水,瞬间清醒过来。她轻轻地将手脚缩了回来,蹑手蹑脚地拎了外袍就溜出房门。
而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瞬,床榻之上的帝王,骤然睁眼。褐瞳之中迸出不悦之色,霸凛森然的魔息弥漫全身,随即一撩墨发,缓缓起身。
这个女人,来了月事也不安分。
安潇湘跑出门之后,才发现忘了穿鞋,而后若无其事地去了偏房洗漱更衣。
她可没忘记,今儿要跟柚子会面,又聋又哑还是要接着装的。
桃子手巧,给她梳了发,戴上玉冠,着素色长衫,果真是一位翩翩公子。安潇湘随手将纱缕帽往头上一扣,带上令牌鬼鬼祟祟地翻墙溜了出去。
若夏无归醒了,她可真出不去了,陪他在锦绣阁耗着。她离宫后,桃子与橙子也会相继出宫,扣个纱缕帽混淆视听。
安潇湘觉着,这门怕是不好出,她讪讪地掏出出宫令牌,给守卫过目。怎料那守卫一瞅令牌,连问也未问,直接放行。
这宫牌还挺好使的,那日橙子去领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出宫令牌,便是不知道,淼沝水会不会跟着她出去,毕竟她们仨用的宫牌都是一模一样的。
会不会有人在跟踪她呢?
安潇湘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不时扮作不在意,回头瞥一眼。
而此时,安潇湘忆起一件事,她惊觉,芯片已很久未提示过她了,连话也很少了,从前芯片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危险,发现她的身体异常,给予她保护,像这种跟踪的,它应该很早就提示了,可如今却毫无反应。
不好的预感。
素来自我感觉良好,如今竟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