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的,一只鸟儿停在了窗前,蓝绿相间的漂亮极了。安潇湘详装伸懒腰,回了房,那鸟儿也跟着飞了去。
一入屋,她便关上了门窗,将鸟儿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潇湘,等本王回来,此生,本王非你不娶。’
她垂眸,狠狠抖了抖眉头。
诸葛明空这般固执,不如此时,将这段本不该有的感情,彻底斩断。
况且,他若是真的爱她,早已将她救出去了,何苦等到事后说这话,只让她觉得虚伪。
她写道:‘诸葛先生,潇湘不会嫁给你的,你也别再写信来了,皇待我很好,不劳您费心了。注意身体,各自珍重。’
安潇湘将纸条塞好,开窗放飞了鸟儿。
她一向爱憎分明,诸葛明空于她算是有恩,她不能因此就嫁给他,不如趁还未陷得太深,尽早斩草除根。
而刚放飞鸟儿,又一只鸽子飞至窗前。
嗯?除了诸葛明空,还会有谁给她送信来。
安潇湘一怔,将鸽子腿上的信件取出来:‘相公,我已向星河听说了您有难被困于宫中,奴家愿助相公出宫,相公便趁冬至节,举国同庆,城门大开,混入宴席之中,趁乱逃脱,奴家会同您接应。’
安潇湘掰指一算,冬至节还有小两月,她身为夏无归的妃子,怎么也应该出席意思意思。除了时间久了点,别的都还好。
她倒是没想到,柚子如此柔弱的女子,竟对这些事了若指掌,想必,柚子也并非简单的人物。
安潇湘想了想,写上:‘多谢。’放飞了鸽子。
她于柚子其实并不了解,她只知道,柚子家中老父亲将她卖到了盛华赌庄,而她时常在柚子面前装聋作哑,柚子心地善良,是半分未嫌弃过她。
一晃眼,又是几日过去了。
安潇湘练了一早的树枝剑气,面上已有薄汗,她歇了口气,接过桃子递来的帕子拭汗。
浅蓝色的衣摆因太过妨碍,而她的动作被她微微撩起,衣袖也用丝带固定于手臂,而她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徒生一股英姿飒爽之势,颇有侠女风范。
橙子从前院门口走来,轻声道:“主子,皇刚到前院,看样子是在等您一块用膳。”
闻言,安潇湘眉梢一挑,掩下眸底的嫌恶与恶寒。转而将锦帕递给桃子,大步朝前院而去。
也不知那个神经病总来做什么,总之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也习惯了,只要狂拍夏无归的马屁就行。
橙子忙跟上来,轻声道:“主子,您不梳妆便罢了,如此便面见皇,怕是不妥。”
安潇湘垂眸,身上浅蓝色衣裙是按她的眸色搭配。衣摆与衣袖太碍事,被她绑至小腿处,白皙藕臂袒露在外,小腿因晨练而透着香汗。
她伸手,摸了摸贴着药贴还微微作痛的后脑勺,伸了个懒腰:“有啥不妥的,都是夫妻了啥样不能面对面的。”
虽很不想承认,但她这会儿就是夏无归名头上的妃子,只是名头上罢了,她可不会因为这个,而减轻她对夏无归的憎恶。
啥样不妥,她非要啥样出现,最好让夏无归嫌她邋遢丑陋,将她逐出宫去,她便有光明正大出宫的机会了。
而这句话,被内力深厚在不远处的前院,阖眸沉息至高无上的帝王听到了。
夏无归猛然睁眼,浓眉微扬,唇畔勾起熟悉的弧度,褐瞳之中难掩愉悦之色。
不知为何,亲耳听见这女人直言,夫妻之间坦诚相待,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许多。
玻璃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忽然不经意地发现,皇竟笑了。皇莫名其妙地便笑了,还笑得特别开心……这让他觉得特别渗人。
安潇湘不顾橙子的劝阻,依旧半分没变,衣衫不整地到了前院,入了屋子,不顾坐着气场强大的夏无归,便入了座。
待她进屋之后,便有宫人传膳进来,将一道道奢华无度的菜,摆放于桌上。
安潇湘眸色漠然,偏头扫了一眼夏无归,“请问,我尊贵的皇帝陛下,您可以入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