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
阿细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阿,阿细,你……你不要说傻话。”
“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突然,左昭王紧紧抱着阿细流下泪来。
一旁的采儿和果儿也惊呆了,他们从未见王爷哭过。
这样刚毅强硬的人,居然也会掉眼泪。
愣了一会,还是采儿扯了扯果儿的衣袖,
指了指门外,两人才赶紧退了出去。
阿细本来病的昏昏沉沉的,突然见左昭王抱着他哭成泪人,心头一震。
她忘了他还在,他对自己,也是很好很好的,甚至比父亲的关怀更为贴心周到。
父亲养育她,教他识字作诗、为人处世。
但父亲终究是男子,又配偶早逝,
于女子生活上的许多细节难免疏忽,在很多小事上也做得不够细心。
不像他,他留意她爱吃的,虽然乌弋的饮食跟大夏差别很大,但还是尽力让她满意。
来月事的时候会给她暖肚子,喂她止痛的汤药,还记下日期。
知道她喜欢音律,便找来乌弋高超的乐师为她演奏,跟她一起精研交流。
他记得她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花,喜欢的一切。
而她,她心中却没有记住他什么。
如今得知父亲的噩耗,想着还不如一死了之,省却人间痛苦,
却忘了他还在这里,他也是会为她伤心流泪的人。
若是她不在了,他是不是也会如她现在这般崩溃。
阿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这些日子,
她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呵护跟照顾,却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他、看过他,更未曾替他考虑过分毫。
想到此处,阿细突然伸出胳膊轻轻抱住了左昭王,用有些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没事了,刚才烧糊涂了,我想喝点水。”
左昭王听了,立即扶起阿细靠在自己的肩头,
然后端着水一口口喂她,边喂边说
“你想吃什么吗?阿细,你几天没吃东西了,身子会撑不住的。”
“我叫人熬点你上次说的那个豆粥好不好?或者,你想吃什么,我立即差人去做。”
阿细宣泄了自己多日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又浑浑噩噩地病了一场,
此刻心中反倒没有先前那么压抑和难受了,她轻轻说道
“喝点粥就行了,我头晕得很。”
“我让大夫过来看看,你先躺下。”
左昭王说着立即扶阿细躺了下来,然后让采儿她们请来了大夫。
不一会,从门外走进一位穿着大夏服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