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不应该啊,我都从山东那个工地走了多久了,郭昆跟滕林远是老乡,那可是一直跟着滕林远干的,这前后算起来也有4、5年了,怎么也该成滕林远的心腹了,滕林远让郭昆来干这点活,书记还能不信任他,还要派个人过来监督?这不是纯粹浪费人力物力吗,而且滕林远居然也答应?”李祥真的是不明白领导之间博弈的心态。
“哈哈,那咱就管不着了,反正郭昆来我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我可记得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能在背后那么搞你,那也能在背后捣鼓我,这样人我能好好对他吗,反正他们来了两个人,有人手,什么事情他们两个去办就行了。”刘慕东道。
李祥脸上一笑,原来今天找到我是为了说这个,这可真是绕了好大一圈。
“要么说咱们关系好呢,你还记着帮我出这口气,真是谢谢你。我是这么多年再也没遇到过他了,不过我也不想遇到他。”李祥还是做出感激的神情。
“没事,这都是应该的,我刚上班的时候那你也是对我可好了,我会记着这份情谊的。”
李祥端起饮料杯,跟刘慕东碰一下,一饮而尽。说完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两人就开始扯一些别的事情,自然还是以刘慕东这些年的经历为主,李祥并不想多聊自己的事情。刘慕东滔滔不绝地讲着这几年自己的风光事迹,李祥边吃边听,也没往心里去,依旧如刚才一样时不时附和上几句,做个不扫兴的倾听者。
这顿饭,李祥抢着把钱付了,本来也没多少钱,当作对刘慕东“伸张正义”的报答。刘慕东喜笑颜开,说要请李祥去看电影,过年期间着实有不少好片子上映。李祥想了想就答应了,这就是作为礼尚往来,没必要扫他的面子。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去看了个喜剧片,然后又出来喝了点饮料,刘慕东喋喋不休,李祥也没露出不耐烦,最后在下午4点多各自回家了。
“哥,咱们这估计一分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平常多联系,来年过年的时候有机会咱们再聚。”刘慕东说了这许多话一点都没有疲惫的感觉。
“好的,只要咱们时间都碰的上,有空咱们再聚。”李祥道。
两人挥手告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李祥看着高兴远去的刘慕东,转身朝自己家的车站方向走去,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这一天可真是累啊。刘慕东名义上是跟自己聚一聚,实际上就是在给李祥展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跟班了,现在他不但能独挡一面,连当初可以压他一头的郭昆现在到了他的面前都可以不假颜色,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然而李祥最深的感触是,有关系就是好办事,这才几年功夫,刘慕东已经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了。
回到家,父母不在,今天是另一家老乡请客,李祥中午没去,晚上也就不想去凑热闹了,反正最近天天都见得着,明天又不知道是哪家,问起来随便一个借口就搪塞过去了。李祥自己在家煮了点面条吃,然后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新闻联播刚完,李祥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大感意外,往常不是晚上都要打牌到11点多才回来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秀丽刚把门关上,就问李祥:“你们今天到哪里去玩了,吃的舒服了?”
“没去哪,这大冷的天,到外面玩根本就不可能,我们就在万达里面吃了个饭,看了个电影,聊了会天就回来了。你们今天怎么散场这么早?”
“今天哪个还有心情打牌哦,昨天在吃饭的时候杨豪是不是跟你们说了劳务派遣的事?”王秀丽脱了外衣就走到李祥旁边坐下,完全没有要去洗漱的意思。
“说了啊,但是也就提了那么一两句,多的也没说什么。他是说被劳务派遣的事子弟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到底有谁被弄成劳务派遣,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昨天我们也听说了,本来也没当回事,反正三公司折腾的事情多了,好多事情不也是不了了之。但是今天吃饭的时候,你黎叔叔说了个消息,说他今天上午去打听到的,这次劳务派遣是局里要搞的,不是三公司自己弄的,恐怕是真的,名单在年前都已经大概弄出来了,就等开了年之后,机关的再研究一下,然后就要往局里报,这件事也就成为定局了。”王秀丽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消息。
王秀丽口中的黎叔叔是现在老乡之中唯一在机关当领导的,是宣传部的部长,他不比李忠国这种常年在工地的,跟领导们关系要亲近得多,所以也能打听来好多其他老乡不知道的消息,他打听来的消息基本上是可信的。
“那黎叔叔有没有打听出来被弄进劳务派遣有什么标准,还是说只要是子弟,就会被归到劳务派遣里面去?”李祥问。
“这个他也没打听出来,说是过完年之后,把一些大事忙完之后就开始腾出手来专门弄劳务派遣了,现在三公司光是职工都3000多个了,别的子公司多的也才2000多个,就属三公司人最多,一个月光社保都要比别的公司多交很多,所以为了减负,这次要弄一大批人,这样的话恐怕你也危险。”王秀丽脸色阴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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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别的大事?还有什么大事?年前不都差不多干完了吗,什么年终会啊,职工代表大会之类的。”李祥问。
“年后说是又要换届了,领导又要换一批了。”
“不是吧,现在的李总不是上去没几年吗,这都到了一届任期了?”李祥颇感意外地问。
“今天都在说啊,李总这几年在三公司干的成绩平平,还有一年就满一届了,但是已经有小道消息说李总要往局里走,他再不走,等到明年年底的时候,以他这几年的成绩,到局里也没有个好位置,主要是局里的领导也想他动动位置了,去年一年三公司才有几个新工地,承揽不到业务,他这个一把手还是有很大责任的。”这时李忠国也走过来说。
“不过那都是领导层面的事,跟我们普通老百姓没有多大关系,反正他走不走也影响不到我们。还是多想一下劳务派遣的事,要是真被划进去了,那可怎么办,正式职工变成了临时?那到时候三公司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反正你是劳务派遣,算起来不属于三公司的人了,那可怎么办?”王秀丽忧心不已。
“要我说现在操心那么多也没用,只是有劳务派遣这么个事,具体什么标准都不知道呢,按刚才说的,如果是全部子弟都是劳务派遣,那也不止我一个,山东那些一家几个孩子都回单位干了,那要是一家几个全都是劳务派遣,变成临时的,他们能干?而且山东的在局里多的是关系,他们不得去闹啊,等他们闹完之后又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所以干脆也别想那么多,等正式文件下来再说。”李祥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文件没下来,想了也没用。
“我觉得可能也不会是一刀切,当初子弟安排都是在每年的3、4月,当时都是三公司给安排的,这些子弟都是没什么文凭的。但是当初我们是直接跟局里签的合同,虽然专业不对口,那也是实打实的满足外招的本科学历,是跟外招的学生一起在7月份安排的工作,不可能跟子弟一样。”李忠国慢慢琢磨,说到。
“这都是猜测,他们做了什么决定我们又拧不过,快别想了。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家请,在哪家饭店请?我差不多过完初十就要走了。”李祥不想再讨论这个事,岔开了话题。
“吃吃吃,就知道吃,是工作重要还是吃重要?”王秀丽没好气地说。
李祥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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