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魏洪找了个车,带着崔青漪、李祥和卢妍到市里去吃了顿饭,当作给李祥送行了。魏洪很是惋惜,甚至不太理解李祥这么着急走。
“你看看啊,你过来了跟主任两个人在一起上班,多好啊,这么难得凑到一起,这才多久你就要走了。而且我听说这个工地到时候会有奖金,那不比你去那些烂工地强得多,有些工地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的,这里外里差了多少,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祥在这件事上已经跟卢妍谈妥,魏洪不是很了解李祥的真实想法,所以只是站在通常的情况下来劝李祥,李祥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奖金这个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只有在刚上班的第一个工地拿过奖金,除此以外每个工地项目经理都会画大饼,说好好干,奖金少不了,结果呢,没有一个地方是兑现过的。这种硬大饼我也吃不下去了,爱有没有吧,我是没那个命拿了。”李祥自嘲道。
“那你们俩咋办,你要是走了不又是天各一方了?”崔青漪问。
这次李祥还没答话,卢妍接过话头说:“不过是离得远点而已,又不是见不着,而且现在手机这么发达的,要想聊天随时可以聊,一点也不耽误。他觉得在这干得不开心,那就走呗,这件事情上我是支持他的。”
见卢妍这么说,魏洪两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李祥收拾好自己所有的行李,告别了临时的室友蓝琼,坐上卢妍给安排的车,直奔银川而来。站在银川火车站前,李祥想起上次从这走,还是从安置房项目到河南去,当时自己在心中还暗想应该以后没什么机会再来这里了,谁知道事情总是那么凑巧,没多久又回来了。这回可不能说这话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也许跟银川的缘分还有继续呢。
从银川到福州这一路乏善可陈,除了一车的臭脚丫子味和小孩子不停地吵闹、车厢里此起彼伏的鼾声,好像一路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火车准时到达福州站,从火车下来的那一刻,李祥就感受到了福州不一样的“热情”。在工地上太阳虽毒,但只要找个阴凉地就不会很热,此时福州空气中的热度那是无处无在,刚下来几秒钟,李祥的汗已经争先恐后从毛孔中钻了出来。
李祥艰难地在人群中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向前走,他需要到从福州站到福州南站去转车,他需要在那里跟何怡汇合,而这时何怡还在赶往福州的路上。
到了南站,李祥找了个显眼的店,点了些吃的,悠闲地等着何怡的到来。何怡在两个多小时之后,拖着一个跟她身高很不匹配的大箱子出现在了李祥的视野中。李祥这时连忙从店里出来,拖着自己的箱子冲着何怡走过去。何怡这时也发现了李祥,在原地停了下来歇口气,抹了抹一脸的汗,等着李祥走过去。
李祥走到近前,说:“你怎么拖这么大个箱子,这么热的天不累死了。”
“不要提了,就这还是我已经寄了很大一部分,剩下不能寄的我才自己带着走。我本来以为自己没多少东西的,这一搬家才发现,好嘛,东西多的吓人。女孩子的东西本来就比男的多,哪跟你一样,背个包拖个箱子就走了。”
“那你少买点啊,换个工地这么累人,你等会拖着我的箱子吧,我帮你拉这个大箱子。”李祥笑着提议到。
“那可太好了,这时候就体现出男劳动力的作用来了。”何怡高兴地说。
“你吃饭了没有,要不先去弄点东西吃,离开车还有一会呢。”李祥问到。
“算了,不吃了,从这过去坐动车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单明艳已经在县城等着我们了,等下了车再去好好吃吧。走,我们先去候车室坐会,这一路可把我累坏了。”
两人过了安检,到了候车室,这时已经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位置可以坐。何怡看到这个状况,一下子就泄气了,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横,一屁股坐了上去。
排队排了许久,终于检票上车。两人位置隔了几个车厢,何怡觉得甚是无聊,等车开了之后就寻了过来,发挥女生的优势,对李祥旁边的人套近乎,说了些好话就把座位换了。好在李祥旁边的人没带什么行李,加上也吃何怡这一套,很痛快地就到何怡的车厢去了。何怡往李祥旁边一坐,就闲不住开始跟李祥聊天。
“对了,以前我去二分部的时候也到你们办公室去过几次,我看你在那过得不是挺如鱼得水的,怎么这次就要走了?”李祥把心里的隐藏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去待不了多久就走了,能知道多少内情,而且你知道二分部的消息大多是从万永那了解到的吧。他会跟你说一些事情,但是不可能什么都跟你说,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二分部的事情要是说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他脸上也无光。”
“那你现在能说了不?”李祥揶揄道。
“现在我说肯定是无所谓了啊,我又不是那个项目的人了,好与坏都与我无关。其实这次我走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领导之间的争斗,把我夹在中间,我实在没法做,加上以前好多事情累积起来,让我觉得在这干实在没意思,正好单明艳到了新工地能帮得上忙,所以我才走了。在哪都是挣钱,我何必非得死磕在那,本来生活已经够我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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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可烦的,虽说工作上有些烦心,但是大部分纷争也只是在男的之间,很少会涉及到女的身上吧,还是你在二分部跟其他女生之间有矛盾?”
“哪跟哪啊,我跟那些女的可没什么矛盾,你也知道我结婚的那个吧?”何怡叹口气道。
李祥心中一凛,这件事他听陈丹大概说了一点,何怡找了个渔民家的孩子,家里还颇为富裕,但是两人只是摆了酒席没领证,男方还特意为了何怡从别的城市跑到家属院附近买了房子,即使何怡常年在外上班,男方依然无怨无悔地找了工作,在家照顾何怡的老父亲,可谓是一往情深,不可自拔。
李祥这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大概听说了一点,但是具体的也不太清楚,话说你结婚,楼上楼下的怎么没听说你请客,要不我妈肯定会跟我说的。”
“唉,他一个劲催着我回去生孩子,可我根本不想跟他生,本来这事就已经够我烦的了,工地上还不断整出事情来,我就更不想在那干了,所以就想换个地方换心情了。”
李祥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何怡比李祥还要大一岁,按说这个年龄也该要孩子了,两人都已经结婚了,男方还这样死心塌地,何怡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李祥看了看何怡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两个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怎么不想给他生孩子呢?”
“唉,没结婚前,我觉得他还行,所以后来也勉强就跟他结了,但是结完后我们两个住一起就发现各种矛盾不断,所以后来结婚证都没领,我想着我一直在工地,不回家,慢慢地他对我也就没那么在意,两个人散了就行了,谁知道他还动不动去我家,照顾我爸,弄得我彻底下不来台,现在我们老乡之间都在传言说我是渣女,一把岁数了,结婚不叫个结婚,还吊着这么好的一个男孩子,谁都在帮着他说话。可谁又知道我跟他之间的矛盾,谁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只好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回去,先拖着再说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时李祥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别人夫妻之间的对与错,李祥无从评判,也没权力去多说什么,听听闲话就行了。
在两人闲聊之间,动车飞速前往,一个多小时转眼就过去了。下车之际,李祥拖着何怡笨重的大箱子在前面走,何怡在后面拉着李祥的箱子两条短腿飞快追赶。出了火车站,两人就看到单明艳远远地在出站口那把扇子扇着风等着两人。
何怡见到单明艳,兴奋地把箱子往那一放,冲过去跟单明艳抱作一团,两个人好像跟几年没见一样,在原地大喊大叫,明明只是分开了很短一段时间,看得李祥在那笑着直摇头。
两人兴奋劲一过,手拉手往停车场走去,李祥这时就真的成了劳苦力,拉着两个箱子跟在后面。单明艳带着两人到了一处购物广场,说这是她最近出来办事经常光顾的地方,有家家常菜很是不错,要带两个人去尝尝。
在饭店坐下,单明艳又跟何怡说了会闲话,等菜上来之后,这时才顾得上跟李祥说话,招呼他不要客气,随便吃。
“这个项目虽说不难干,但是大概情况要跟你们说一下,你们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你们两个的部门都不轻松。”单明艳收起了刚才的笑容,严肃地跟何怡和李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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