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砰-砰……”
突厥人的进攻开始了,无数牧人,夹起上百架投石杆子。
没错,最简陋的投石机。
就是一根长木杆,七八个人拉,旋转投出去的石块就比拳头大一点。
突厥人没有攻城器械,但龙骧军的营地低矮,防御也不算高,这些石块打中了人,一样是要重伤的。
肖原滩营地,二千多黄底黑甲兵卒,从各个犄角旮旯、篝火堆旁边冒出来。
他们歇斯底里的怒吼,只是几息之间,就从一个浑浑噩噩的散兵,变成了骁勇善战的铁军。
后方棚子乱七八糟覆盖着,宛如贫民窟一样的营房集群里,无数龙骧军的兵卒,就似蚂蚁离开巢穴,加入到混战的队伍里。
远方。
高坡。
征南大王的大纛之下。
这里有一间半开的毡包。
萧成章刻意安排的,坐在这里,能看到龙骧军的一举一动。
白衣书生一边喝着温热的马奶酒,一边享受胡姬娇柔的捏肩。
对位而坐的,是一本正经、腰板笔挺的征南大王,杨双。
他木讷的脸,怔怔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哈,征南大王,在可惜龙骧军?”
闻言,杨双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看着萧成章。
良久后,才淡淡的说道,“军人,以龙骧军为雄也!”
“哈哈哈……”萧成章笑了,笑的苦涩,也笑的讥讽。
他拿起酒壶,踱步到羊皮毯上,面容几乎扭曲,仰天喝上一口,随后近乎疯狂的讥笑。
下一刻,他得眼神忽然阴毒无比。
“谁知道呢?这样有意义吗?”
“龙骧军再强,也不会出现在大楚的兵部册子上,出了小粟关地域,没有一个楚人知晓!”
说到这里,萧成章忽然怒不可遏,那是一种遗恨的神情。
“咱们的降书一天一封,条件越开越高,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咱们。”
“大楚,腐朽不堪,不值得有这样的雄军效忠。”
萧成章摇摇头,最后看了一眼远方悲壮的楚人,叹息了一声。
他坐到了满是黄金的白狼皮卧榻上,娇美的胡姬,贴身伺候。
一身昂贵的白色锦衣,可谓荣华富贵,但他的余光,始终在远方的战场上。
肖原滩的楚人之魂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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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不要,不要砍了我的脚……”
……
龙骧军的辅兵医官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手,对于这些战兵的处理,已经见怪不怪了。
寒冷加上食物的不足,很多病员的恢复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