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宴,哪个书,哪个臣?
她伸手在眼前比划,不知为何,却似写出来便猜中一般,就是她想的这三个字。安平嘴角微微勾起,半晌,却又怔住,因为藤椅上的人不知何时睁了眼。
她支吾道,“我在想……宴书臣是哪三个字……”
宴书臣垂眸笑笑,“想到了吗?”
她应道,“不知道是不是。”
宴书臣嘴角微微勾了勾,“手给我。”
她魔怔伸手。
肯定不是她要伸的,是这只手自己主动伸出去的……
胡思乱想间,宴书臣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脸色微红,反而不胡思乱想了,低眉看着他的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画写下“宴书臣”三个字……
“猜对了吗?”他声音莫名动听。
也耐听。
“嗯。”她轻轻颔首。
四月的风自脸颊轻轻拂过,修长的羽睫微微眨了眨,她想,这一幕早前应是经历过,只是耳旁的浪花声与早前不同。
……
江边的岩石上,浪花拍着岩石的一面。
安平坐在岩石高处,托腮,拢着眉头,“……所以,我同你,还有女儿失散了?”
宴书臣点头,“嗯,女婿找到你,说你在这里。”
安平唏嘘,原来那家伙真的不是骗子,虽不是她儿子,却是她女婿,难怪阮奕当日看到她,一脸惊愕的模样,后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应当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语气稍显落寞,“也记不得旁人……”
又道,“但我见到你,却知道我应当认识你……”
江风拂面,宴书臣眸间氤氲,顺势绾过她的耳发,“你我认识许多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家中不同意你我二人的婚事,我们二人私定了终身。”
安平皱了皱眉头,“他们为什么不同意?”
宴书臣应道,“你家中是高门邸户,而我却是落魄书生。”
安平错愕眨了眨眼睛,但怎么看都应是她家中落魄些,不及他家世门第才是。
“后来怎么同意的?”她依旧好奇,话音刚落,又自问自答道,“该不是,我家中家道中落,就将我托付给你了?”
宴书臣看了看她,淡定点头。
安平感叹,“还真是如此啊,虽然波折了些,但好在结局尚可。”
宴书臣低眉浅笑。
过去都已经过去,真相如何又有什么重要?
她记不得反而也好,他二人不会再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又有浪花拍过,浪花声中,安平看他,“宴书臣,你同我说些早前的事吧。”
她是信了。